是他
那个清晨唱歌的亚兽人。他说了,这是歌。
白毛仔没听过歌,但记下来了。
床上的亚兽人侧躺着,丝丝的火光落在亚兽人的脸上,勾勒出光晕,白毛仔吃力的撑着眼皮,瞳仁倒映着床上亚兽人的身影。
他不是很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捡我回来
白毛仔实在是撑不住了,缓缓地闭上了眼。
洞里一片安静,直到不久后,柴火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卓岩迷糊醒来,穿着他的草鞋走到火堆旁,先是添了两根柴火,火势慢慢上来,这才咦了声。
“睡前,白毛仔的脑袋方向是朝着床吗”卓岩挠了挠头发,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吧。
还有火堆另一边,那只被捆的珍珠鸡正母鸡蹲在火堆旁。
卓岩笑了下,喝了口早已放冷的水,去外面解了个手,回来继续睡,这一次睡着后就没在管火堆了。他发现,洞里温度还行,哪能日夜不间断的烧柴,地主家也是没有余粮的
省着点。
这就跟现代的窑洞一样简陋版,冬暖夏凉,厚实的山壁有保温功效的。现代水泥房子可能四面接触天气严寒,而这里只有正大门的一面。
第二天,雪停了。
卓岩伸了个懒腰,先是看白毛仔,“早啊。”没人回应他,一转头,落在“我鸡呢”
他和白毛仔补身子的鸡没了
卓岩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不可能丢的,白毛仔嘴边没鸡毛,也没血腥,不由目光环视了圈,最后落在了大门口,他这个门有一米七八高,洞口最上方留有二三十公分的空间,透气、透光,且山体形成的弧度,即便是有二三十公分的敞口,风雪也倒灌不进来。
现在门内落着枯草段,他昨天顺手捆鸡用的,卓岩急急忙忙打开门,一开门低头,鸡冻死在他家门口不远处了。
“你说你何苦呢何苦呢,我又不是今天炖你,诶哟。”卓岩拎着冻得硬邦邦死不瞑目的鸡兄回来。
“受这么重的伤,还老想往外跑,是不是有什么操心啊。”
卓岩把鸡放在柴堆旁,“要是你还有家属,不如我今天替你回去看看,找齐了,让你们一家团聚。”
鸡死不瞑目。
卓岩嘴上这么说,其实也是想雪停了出门看看,现在家里多了一员,背上担子重了,他还想趁着雪天没那么大时,再找找有没有能吃的。
一早上先是生火,烤了两个大土豆,卓岩吃了一个,给白毛仔爪子边放了一颗,白毛仔还没醒,卓岩也不管,自说自话道“你虽然没化人形,但是你有狼的血统,狼是杂食动物,连蛋黄派都可以吃,家里条件艰苦,我也不是说我吃肉你吃土豆,以后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别吃我就成了。”
说完,卓岩啃着土豆,背着藤篓拎着水桶,出门干活了。
他走了一路,都在想哪里不对劲来着,总觉得忘了什么但也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最后卓岩在河边望着冰面,想起来了。
“狼狼,昨天忘了白毛仔有狼的血统那也没事,我不姓东郭,我妈我姥姥我爷爷我姥爷都不姓东郭。”
小卓岩兽父阿妈也没人姓东郭。
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