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追礼貌地问道“您是哪谁”
郎善佑也很礼貌地回道“我是您阿玛的三弟,您的亲三叔。”
郎追“没听说过。”
他跑到郎善彦旁边,抱住阿玛的腿。
郎善佑还蹲着,抬头一看,见大哥冷冷俯视着自己,讪讪道“那什么,我和大侄子认识一下。”
郎善彦手中握着湿毛巾,擦拭着救治病人时留下的脏污“族谱上早没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你大哥,他也不是你侄子,你走吧。”
郎善佑上前一步,眼中流露一丝哀求“哥,你别不认我啊。”
郎善彦挥手“把医药费结了就走吧。”
郎善佑委屈巴巴被赶走了。
郎追这才问他爹“那是三叔”
郎善彦揉揉郎追的小脑袋“那是个傻子,你不用认他,他心不坏,但我们和他们不来往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看着儿子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郎善彦心下一软,又叮嘱道“有些话要等你再长几岁,阿玛才能告诉你,但你要记着,那个三叔,还有三叔家的人来寻你时,你绝不可以和他们走。”
郎追点头“好,我只和阿玛走。”
上辈子郎追在彩云省走丢,被拐到国外受了十年的苦,吃到的教训可谓惨烈,这辈子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跟着妈妈提升战斗力,成年前就守在父母身边,哪也不去。
但从这一天起,郎善彦再也没有将郎追带到济和堂过,孩子想背书,可以,在家里背,想认药材,也可以,郎善彦会把药草带回家,亲手教郎追如何将这些药材制成细料。
郎追无所谓,有什么想要的就让郎善彦带“我想要洋人的听诊器。”
郎善彦吐槽“虎撑子不够你玩的给你听诊器你又能听出什么玩意来”
没过几天,他就把听诊器带回来了。
秦简是宅惯的人,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出远门,结局是失去了亲爹和两个哥哥,待在家里练武绣花对她来说舒服而安全,但对于儿子不能出门,她就很有意见。
于是她挑了个日子哄着郎追去东厢房自己睡,自己回屋,将要爬上炕的郎善彦踹了下去“为什么不带儿子出门了”
郎善彦摔了个七荤八素,歪地上揉着臀,愁眉苦脸的“济和堂老有病人,孩子还小,被过了病气不好。”
秦简不吃这一套,她盘着腿,双手抱胸,目光冷凝。
郎追一岁半的时候就跟着阿玛出门,现在孩子都两岁半了,一年了,当爹的才发觉带孩子去济和堂不妥吗
郎善彦坐在地上,反正正值夏季,他也不怕冷“京城的街道你也知道,风一吹便灰砂三尺,和香炉似的,寅寅近日有些咳嗽,小儿体弱,让他在家养养吧。”
秦简冷哼“罢了,孩子自己也不吵着出家门,我帮他出什么头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郎善彦笑嘻嘻道“姐姐问,弟弟知无不言。”
秦简“你已不是太医了,还记得吗”
郎善彦立刻回道“我记得。”
秦简警告“现在记得,以后也要记得,别和宫里有什么牵扯”
郎善彦“和宫里有牵扯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