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昨郎追求婚的鲁尼过来了,他见了郎追和戴鹏,神色一怔,脸色发红,只仓促地一点头,将狍子肉摆在树前,遵循着郎追没见过的仪式,郑重祭拜着。
格里沙蹲在羊圈旁给波波梳毛,见到鲁尼的动作,好奇道“他在做什么”
郎追起身,走到鲁尼身后,好奇地问“你在祈求什么呀”
鲁尼不会汉话,戴鹏帮忙翻译郎追的意思。
鲁尼跪坐着回道“我一定是有求于神才来献上祭品的吗”
见他不想回答,郎追也不勉强“不想说就算了。”
他准备回去吃晚饭,结果被鲁尼从后面拉住衣角“喂,你也会医术吗”
听到戴鹏的翻译,郎追回头“会一点,干嘛”
鲁尼说,他的母亲生病了。
郎追惊讶道“你的母亲”
格里沙也惊讶“他还有妈妈啊”
从昨天进部落到现在,郎追都没有见过鲁尼的母亲,达纳让女人煮肉粥时也是吩咐的女儿,格里沙、菲尼克斯、知惠、露娜都以为这家的女主人出意外去世了。
知惠甚至同情过鲁尼“没有妈妈肯定很难过吧。”
通感五人组里,母亲早逝的露娜是爸宝,知惠就是重量级妈宝,在她心里,妈妈就是世界。
谁知按鲁尼的说法,他的母亲就住在距离部落百米的地方。
戴鹏翻译着“她生了孩子,因为在鄂伦春人心里,生产是不洁的事情,所以生产的时候不能待在家里,部落给她在几十米外盖了新的小斜仁柱做产房,等孩子满月再回来。”
郎追质疑“即使在熟悉、干净、安全的环境里,产妇生孩子都有很大的风险,你们的产妇连自己家都不能待,那她们生病、婴儿夭折的概率不是很高”
郎追的话冒犯到了鲁尼,让这少年露出了一种近似羞耻的神情,他大声解释着“萨满说不洁,我们也没有办法,母亲生了病,但父亲不想让外男为她看病,你是小孩子,能帮她看一下吗”
郎追想吐槽,又觉得在20世纪初和一个迷信人士掰扯“迷信不对”是很麻烦的事情,只能翻个白眼“那你先告诉我她的病症是什么吧。”
鲁尼道“她发烧了,身上长了红色的包。”
郎追当即脸色一变。
由于金三角的特殊性,比如街头常有被药鬼扔掉的针头、气候温暖、容易滋生蚊虫病菌,郎追在老头子的黑诊所上的第一课,就是甲类、乙类传染病的名称和发病症状。
甲类还算好记,就鼠疫和霍乱,因为离非洲比较远,大伙不怎么操心埃博拉。
乙类传
染病就种类繁多了,hiv、冠状病毒、脊髓灰质炎、狂犬病这些赫赫有名的“杀星”都位列其中,猩红热也是其中不可小觑的存在。
这种疾病会让人出现咽痛、发热、红疹等症状,传播途径有飞沫、产后感染、伤口感染,历史上许多产妇都死于产后猩红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