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追收拾东西准备离京时,锦王府福晋打起了秦追的主意不是锦王的母亲老福晋,而是锦王的老婆,小皇帝的母亲,锦王福晋。
哪怕清廷已日暮西山,锦王府与宫中太妃依然一直围绕着对皇帝的影响力斗争着,为的是一个权字。
除此以外,锦王福晋很担心如果小皇帝一直脱离母亲的灌输,万一等到他九岁、十岁,宫里的太妃们就指示着宫女去爬皇帝的床,亦或者用别的肮脏手段笼络小皇帝的话,小皇帝以后还记得他的生父生母吗
为了儿子的健康,还有他对锦王府的感情,锦王福晋想让精通医术且外貌讨喜的秦追,在守完孝后,就入宫去贴身伺候皇帝。
可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锦王福晋不是让秦追去做皇帝的哈哈珠子,因为他的身份太低了,父亲无官职,还被太后赐死,多多少少让秦追算个罪人之后,他的母亲还是汉女。
所以让秦追入宫,就是要他去做太监,在贵人的心里,什么秦追是郎善彦最后一根独苗,他不能做太监之类的社会人伦顾忌是不存在的,让他去伺候皇帝是瞧得起他。
万一秦追争气点,做到总管的位置,这辈子不也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么
秦追呸
郎善贤有生以来学会的所有脏话
郎善佑哔骂得比他哥脏10倍
幸好,秦追还是有靠谱监护人的。
侯盛元闪亮登场,提着一张契书找上郎家,嚷着秦追为了从他这儿习得武艺,已和他签了师徒的契书,皇家想花钱买秦追一世奴颜婢膝,他还不乐意卖呢。
阿弥陀佛,侯盛元出场说这话,实则是为了让郎家安心,可郎善贤知道这事后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侯盛元拼命,因为他以为侯盛元收了秦追做手把徒弟
戏曲界的收徒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是科班,月红招就是这一类,他以前是什么惨样大家也都知道,挨打挨骂,被师傅以“为了戏班”的名头被送给达官贵人享用,最后靠勾搭更大的权贵才脱身。
第二就是带艺投师,这个待遇好一点。
第三是手把徒弟,就是师傅收徒弟,两人牵七到十年的契书,期间徒弟也要任打任骂,和科班里一样要吃苦,只不过师傅不是戏班子里的,而是个人教学,等学出本事了还要去搭戏班子唱戏。
第三类的师傅一般是脱离了戏班独立门户的角儿,他们有自己的私寓住,吃饭睡觉的条件比戏班子好,但私寓的名声可不好,大家都说那就是相公堂子,堂子里的人从师傅到徒弟,不仅会唱戏,还要卖身。
但郎善贤那个战斗力,可能就比鹅强一点有限,而侯盛元如今功力都恢复到巅峰期的八成了,他就是让郎善贤一只手一只脚,也能轻松大获全胜。
王氏老泪纵横,拉着郎善佑喊“去,拿所有银子来,把寅哥儿赎出来,咱们家的孩子不能沦落到那种鬼地方”
秦追
旁观一阵,见侯盛元解释不清,只能翻着白眼道“别搞错了,我签的不是戏子的契书,是学武的契书,这两种契书不是一回事。”
郎善佑以前有点纨绔,知道的也多,他眼前一亮“是师徒契书入室弟子的那种他死了家业归你,他老了你要管他那种”
秦追“嗯呐,我三舅太癫了,我得防着他,所以就拜个能打的师傅养我了。”
郎善佑放心了“那好那好,这下我可放心了,以后侯老板可是咱们自己人了。”他高高兴兴去上去拉架,然后被郎善贤一拳擂眼上,多了个黑眼圈,“诶呀”
等几个大人终于坐下来好好聊聊,郎善贤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侯盛元,他面上便青青白白,最后变回了健康的红润,起身对侯盛元长鞠一躬,“多谢侯老板收寅哥儿为徒,传他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