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穿着西装三件套,男孩端坐包厢的皮椅上,举起望远镜,可清晰看见鲁宾斯坦的面孔,这会儿他还没秃。
克莱尔双手交握,满脸沉醉“他是世上最会演绎肖邦的钢琴家。”
秦追耳边是宁静的琴曲,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只有钢琴家孤高洁净的内心,通过音符流动。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降b小调夜曲的陪伴中去为周姨看诊。
夜晚,他摘了小帽,微长的刘海落到脸颊一侧。
卫盛炎在一旁看了,不由得说“比师弟小时候还像姑娘。”
周姨轻轻踹了他一脚,侯盛元面色不变,只得意道“我小时候可没徒儿这般俏丽。”
秦追对他吐舌头,在周姨旁边坐下,让她伸手,细嫩手指去探她的脉象,灵动双眼观察着她的面色与舌苔。
舌红,少苔少津,脉弦。
精神尚可,只是疼得不好吃饭,秦追看了,心中有底,摸出纸笔为她开方“不是大病,只要醒脑开窍,活血止痛,每日服用汤药一次,辅以针灸,一个月内包好。”
秦追是很谨慎的性子,当初坐火车时遇到那个肠胃不好的胡子大叔,他都没敢说自己的药方能治愈对方,对周姨却敢说包好,可见这疾病对他而言治起来的确不难。
唔,柴胡、生地黄、升麻穴位的话,得刺内关、人中、三阴交等13个穴位。
秦追先前看侯盛元那么紧张,还以为周姨的病多严重呢,结果看着还行啊。
侯盛元一拍掌“哈,我就知道你能行”
秦追道“我拿大禹灸给周奶奶来针灸,有点热和微微刺痛,但更能祛病根。”说着,他将药方交给侯盛元“每日一副,睡前服用,应该能改善周奶奶的睡眠。”
周姨惊讶“你还看出我睡不好了”
秦追笑笑,跟着傻阿玛混了几年,他看病的本事的确是比前世强多了。
药要待明日早上药铺开门了才能去买,针灸是今晚就能做的。
待吃过晚饭,秦追为周姨治疗,这才回屋洗漱,熄灯睡觉。
夜曲肖邦从未停过,秦追侧躺在全然陌生的床榻中,想着也不知这次能在卫家停留多久。
他很喜欢与师傅押镖,四处增长见闻,但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也很好。
菲尼克斯不知秦追的想法,即使是通感时,孩子们的心声也不会互相传递,只有开口说话才能交流。
音乐会已散去,菲尼克斯和母亲坐上汽车,准备去一家餐厅吃法餐,春日暖阳透过路边青翠树木的枝叶,落在他的额上。
他仰着头去观察破碎的光影,手轻轻握住秦追的手“你说要治一个月左右,师伯的妈妈才会好,这次就会在申城留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