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无唏嘘的提起这件事来太过于愚蠢的人,往往在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稀里糊涂葬送掉了自己的希望。
靖海侯夫人记忆里的朱皇后,却又与今日听到的迥然不同了。
循着母亲的话,她不由得道“圣上,很看重朱皇后的意思呢。”
毕竟彼时皇长子新生,贤愚未定,圣上却因为朱皇后的一席话,而愿意将其踢出帝位的继承名单。
唐红站起身来,将那只花瓶摆到靠窗的桌案上“当今与朱皇后,本来就是合作者,他们的婚姻,是定国公府从皇室获得的补偿之一你该知道,朱皇后之前,从没有定国公府的女儿做过皇后,甚至于连做过皇子妃的都没有。”
靖海侯夫人惊疑不定“据说,高皇帝功臣之中,有几家曾经与高皇帝结为异姓兄弟,为了这层拘束,所以这几家并不与皇族通婚,我原以为定国公府也是其中之一”
唐红默然片刻,倏然间笑了起来。
其中意味难辨。
朱皇后。
靖海侯夫人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
一个故去多年、风华绝代的女子,却在多年之后,在她心头掀起了一场呼啸的风暴,多年前一只蜘蛛在宫廷之内吐出的蛛网,绊住了多年之后的她。
靖海侯夫人不由得蹙起眉来,向母亲问“朱皇后入主中宫,乃至于所谓皇室给予定国公府的补偿”
唐红不知想起什么,同样蹙起眉来。
许久之后,她苍老的声音当中隐约显露出几分恍惚来“定国公府想要通过给予朱皇后国母的身份,来获得一种可能,只是这种尝试最终失败了。对此,皇室也是很惋惜的。天后曾经意味深长的同我说过,朱皇后,是接近于完美的”
第二日清晨,越国公府。
乔翎踮着脚,没发出一丝声音,悄咪咪的溜回了正房。
张玉映守在外边,见状就晓得她昨夜不定是做了什么不愿叫人知道的事,便往院子里去悄悄捏住了金子的嘴,免得这条小狗叫起来,叫其余人注意到。
内室里姜迈大概早就醒了,只是没有起身,正枕着手臂,侧躺在塌上,见她回来,便问了句“哟,恭迎老祖回房。老祖昨夜如何”
乔翎说“很好。”
想了想,又觉得姜迈虽然常年不出门,但知道的东西却未必会比她少,便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从前见过紫衣学士没有”
姜迈点头“见过。”
乔翎觉得有些稀奇,但是并不十分稀奇,于是又问“你听见过他们说话吗”
不曾想姜迈居然又一次点头了。
他说“听过。”
乔翎惊奇极了“你平日里都很少出门,怎么会有机会听见紫衣学士说话”
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会意到姜迈是在什么时候听见紫衣学士说话的了
乔翎很懊恼“对不住,我说话不过脑子”
姜迈摇了摇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继而道“我的父亲、前任越国公是在家中亡故的,那时候我也在他的病床前,在中朝学士的见证之下,他将爵位传袭给了我。”
乔翎不好意思的“噢”了一声“这样。”
姜迈也没说什么,只是觑着她。
到最后乔翎都觉得别扭了,躺到塌上去,顺手将被子往上一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别装。”
姜迈声音虚弱,含着几分笑意,说“趁我如今还有精神,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还是尽早开口为好。”
乔翎麻利的“嗳”了一声,旋即道“你见到的那位紫衣学士,身上也配有玉佩吗”
姜迈掩着口咳嗽一声“晚点我画给你看。”
乔翎担忧的皱起一点眉头来“我给你开的药,你吃过没有怎么还是不见好呢。”
姜迈张口欲语,外边冷不防有人来禀“太太,夫人那边传话,请您过去一趟呢”
乔翎下意识就想到昨晚的事情上去了难道婆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