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从前多是种麦为主,如今也依旧。
虽说葵花籽这玩意儿看着稀罕,并且确实好看,但是种子可不易得,严绮云和康熙拨出来的一部分庄子种了几年,产量依旧一般。
外头所售这大颗瓜籽也得小二两银子一斤,而且还是已经炒熟了的,轻易不好得到良种。
作为农耕文明业务能力相对靠前些的皇帝,康熙自然知道粮食的重要性,即便葵花籽榨出来的油再稀罕,那也不能进行大规模推广。
当然,若是有能够小范围弄到种子自己种一些的,也不会管,每种新作物发现并推广的过程本身就不能太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若是全国上下只种一两种主食,即便是红薯土豆这种活人神器,扛风险能力也是几乎为零。
没办法,种地不是玩种田游戏,种子撒下去等长大就行,拔草、驱虫,而最怕的病害更是让农人们心惊胆战。
再久远些的先民为了提高这种抗风险能力,很多时候地里都不是单种某一样主食,而是几样混种,这样即便哪一种因为找不出的缘由绝收,一家人还有可能靠另一种作物活下来。
康熙和严绮云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这万花朝阳的盛景,便是康熙也不免感慨一句壮观。
“看样子此次也是不虚此行啊,这样壮观的景象,阿云可要和朕一起为此情此景作诗一首。”康熙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严绮云虽说这辈子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对于文科也捡回来了许多,书法和文章都堪称上品,但是诗律是真的很一般。
虽然正经学了,但是每次看自己的完成品总是忍不住评价一句匠气十足,属实没有灵气,实在没有强求的意思。
偏康熙这种人,每每喜欢以她薄弱处调侃,也亏得他很多时候也不吝啬于夸奖别人的优点,不然实在是让人想怼啊
严绮云连忙摇头,道“臣妾已准备作一副画,到时厚颜请万岁爷题词便是。”
她还是喜欢展现自己的优点,人活一世哪有十全十美的,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会活的更轻松些。
她们这次出来除了侍卫没有带上旁人,包括的此行一并前来的其他皇子嫔妃,甚至她们的亲儿子胤祈。
不过他们在这个年纪都差不多算成年人了,带上护卫也不用他们操什么心。
接下来他们又在盛景停留了七八日,期间康熙还处理了一桩当地旧案,告御状的一位据说被抢走了田地家财的汉人,告的是包衣旗人李佳氏。
不过此案已经近二十年前的旧案,几乎就是康熙刚登记那时候的事情,那原告并不是盛京了,是边上稍偏些城镇原来的本地氏族富户。
约莫当年还有些“从龙之功”,否则也不可能保有祖上资产至今,毕竟自打清军入关后,这圈地的事儿啊,几乎就是半公开的,也就是如今康熙知道这样不妥开始抑制。
可是经年陋习,哪有那么好改,而且多是满人欺压汉人,康熙这个偏心的给不出太有建设性的判罚。
准确的说,康熙的“偏心”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满族,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掌握的权利军队来源于满族,这屁股天生就是歪的又谈何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