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座还是来了,就死在她的眼前,卞青豆心里不无感慨,这改变了她对司座的印象。
胸前的两道剑痕鲜血喷涌,然而他所受的创伤不止深深的剑痕那么简单,他的五脏六腑也被剑气所伤。
司座没有看胸前的剑痕,因为他明白,自己行将就木。
他望着收剑而立的阁主,微微笑道:“阁主的剑道果然厉害,我所不及,这世上也无人能及。”
“阁主一直带着斗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倒是好奇的紧,这顶斗笠背后是什么样的面容,阁主又为何非要带一顶斗笠?”
大帐里的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司座受此重创已经距离大限不远,所以心里倒也放松了下来。
听了司座的话,所有人的好奇心也都被唤醒了,他们确实对这个感到很好奇。
不只是他们好奇,甚至唐宁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阁主一直带着斗笠呢?
他可不认为阁主是为了装酷才一直带着斗笠,也不会觉得阁主是长的太丑了才带上斗笠。
看明月如此姿容,阁主也不可能丑到哪里去,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和明月早已如同一体,他自然问过明月这个问题,但是连明月都不知道。明月只记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见过老爹,然后再见到的时候,老爹已经戴上斗笠了,她也曾经问过,不过老爹都闭口不谈。
面对司座的疑问,阁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回答的意思,隔黑色的斗笠,也不知道阁主面上到底是何表情。
见到阁主没有言语,司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已经感觉到了生机在迅速流逝,久违的虚弱感传来,他甚至觉得站立都如此吃力。
司座没有再去看阁主,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唐宁的身上,望着唐宁那年轻却沉着的脸,他目光十分复杂。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他是来刺杀唐宁的,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他的目光转向了卞青豆,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是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最后的关头本可以扯过卞青豆来挡住阁主的剑,但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不是阁主的对手,即便是扯过卞青豆来挡住,也只能挡住一时。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起了师兄说过的话,卞青豆是师兄留下的种子。而如今看来,这颗种子才是保全神殿最大的希望。
司座看着卞青豆有些虚弱道:“青豆,是师叔我骗了你,利用了你,来此敌军大营就是赴死之行,我却没有告诉你真想,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师叔对不起你……”
司座用力说完这些,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缓缓倒下。他眼里的神光也慢慢消散,他对卞青豆说这些并不是真的觉得愧对她,而是想要将她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司座缓缓倒下,卞青豆扑过去接住了他:“师叔!师叔!”
裁决司司座死了,另三个神官也死了,只有卞青豆还活着,一众将领们望着卞青豆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