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还要多久”冯钊明查点的口气。
冯镜衡并不急着回应他父亲。只满意地揣回手机,然后旁若无人地同她继续说话,“你下楼找祝希悦,她安排车子送你回去。”
栗清圆没理会他,说他们有车子过来的,谢了。
冯镜衡才想问她,那男的的车
话没出口,栗清圆晚辈姿态地和冯钊明颔首作礼,随即匆匆告辞了。
冯镜衡见她健步如飞地,不免最后碰了点鼻子灰。但同样脸上也按不住的自鸣得意。
等人走远,冯镜衡父子却不急着下楼了。老头看着老二关门,再折回头。冯钊明还没说话呢。老二先发难了,怪老头,“有完没完,老中少连番上来催三回你没事吧还有,老头,你下次再摔东西,我保准给你把那些老古董全扬了。”
冯钊明哪里明白后半句,但看老二既然这么门清,也不和他转弯子,哼一声,“我是提醒你,别坏了我的规矩。”
这里是老头当初迎娶妻子的地方。这么多年,他宁愿高价地续租的,就是纯粹为了气运和风水。
老头也和他们兄弟俩多发声明过,这里只能是谈生意的地方,风花雪月的那些勾当,你们敢弄进门来,腿给你打断
冯镜衡只当耳旁风的样子,点开微信,看到
“新好友”的朋友圈。
她头像是只某著名动画电影的兔子警官,最新朋友圈是两天前,一大箱子日用化妆品的所谓上半年空瓶。
冯镜衡切一声,“还真是没营养。”
书案对面的老头看老二这么欢心的样子,“你这么喜欢,我作主去给你说媒吧。”
案前的正主瞥一眼老头,没正行且嫌弃的嘴脸,“我不懂,你这么巴望着我结婚图什么,就为了多个小孩”
冯钊明看老二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你少给我别苗头啊。油盐不进是吧,我们要你娶的你又看不上,你自己相中的又不认真,你要怎么样”
“我没不认真。就烦你们盯着。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回去跟我妈说,她这个人铁娘子,处处爱抢班夺权惯了。而我这个人贱骨头,我上赶着我乐意,谁去赶着我还是反对我,我到时候可没个好脸。”
冯钊明私心老二只要肯结婚成家就行了,哪管其他多少。而妻子那头,方方面面,她思量计较起来确实会啰嗦点。加上老大的婚事,婆媳口角到现在没停过呢。老二不比老大安分,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老头只是纳闷一点,“你妈还不是巴望着你好,你真收心一门心思成家立室,你妈举双手赞成,头一个去栗家给你提亲去”
冯镜衡听这些老掉牙的话就头疼,吊儿郎当得即刻摆起来,“谁说我要结婚的。再说了,什么年代了,提什么鬼扯淡亲啊。她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你不乐意你不乐意这么狗撵着似地缠着人家干嘛,啊”
“嗯,我乐意,她不乐意。”陡然,老二又话锋一转。
老头见有人吃瘪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哪怕是他亲生的。“哟,你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啊,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和死了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可怎么样的”
老头一听吓了一跳,“什么死了丈夫,谁死了丈夫”
冯镜衡口里一整个跑火车,愣是把老头忽悠得忘了上楼来是和他重新较量汪春申那事的。案前大放厥词的正主也不急,说话间把兔子警官备注改成了栗
随即心满意足朝老头道“一个三贞九烈的女人。分个手,她当她死了丈夫呢。”
冯镜衡父子再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朱青。朱青试着家常道,栗小姐和朋友已经走了。
老二面上淡淡的,衣衫不算齐整,懒散套回正装外套。但看得出来,身心愉悦,重归应酬游刃有余得很。与公公先前的口角,外人面前,父子俩又和睦通力起来。冯钊明甚至几分为二小子保驾护航的意味。
朱青看在眼里,心口沉默,不知道该说这个小叔子爱招蜂引蝶还是该说那位栗小姐真不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