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蓝光曝露出来,栗清圆坐在光芒里,头发毛茸茸的,那么朴素且务实。
讲完她父亲的赛道论,又开始概述这个剧的大体主团队人设。总之,有个她很讨厌的女配,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女配是隐藏的主线,且她没有边界地介入了官配之间。
很迷,好像那时候港台剧不涉及三角恋,编剧就没有讲头似的。而普罗大众,即便信息科技迭代至今,茶余饭后那点癖好,依旧还是那老几样。
小时候栗清圆只觉得女配很笼统意义的坏,现在重看,才明白真正没有边界感的是男主。滥情且左右摇摆,遇事犹豫不决,事情恶化掉了,就反过来苛责女主的不作为不体谅不大气。
冯镜衡对这些剧没多大兴趣,却喜欢听栗清圆声情并茂地转述给他听。这跟他忙了一天,有人攒着所见所闻的八卦来兜售给他异曲同工的妙。
“嗯,这和我们家虞老板的论调差不多。她和老头吵架,但凡老头跳脚了,无他,一定是说到他的痛处了,踩到他的痛脚了。”
提到他父母,片刻,栗清圆从墙幕上移开目光。她略微艳羡地问“你父母感情很好,对不对”
“比起好,我更相信一物降一物。”
“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冯镜衡秒懂,“你怕了”
“如果你父母认为这种事女方全责,而他们的儿子豁免,那么我即便怕也没用。我反而得庆幸,凡事双刃剑,即便怕了,也是因祸得福。”
“嗯”
栗清圆作解,“事态检验人品啊。如果哪天你妈妈拿着百万、千万的钱或者不动产,要我离开她的儿子,我一定理解并接受的。”
冯镜衡哈哈大笑,“为什么她给你的你就要,我给你的不行”
“因为我碰上这样的母子,确实应该得到精神损失费啊。”
好一个精神损失费。冯镜衡越来越喜欢文化人骂人了,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嗯,你这样的态度与精神状态,我就不怕了。”
“你怕什么”
“怕你被欺负啊。”
栗清圆回到她父亲的赛道论,“我真那样处处被欺负或者被排斥,只能说明,你我不同频不同圈,勉强也没有意义。”
冯镜衡闻言,精神无比熨帖地来揽抱她。
他们酒场的老手都知道,宿醉难除的时候,都爱二道酒来透透。有点回笼觉那意思,老沈爱戏谑他们不要命,这二道酒明明是回光返照。
冯镜衡此刻不去区分是哪种回。他只觉得既然她睡不着,既然她难得的保释外出,那就该当春宵苦短论。
栗清圆手里叉子上的一块橙肉才要往嘴里送,被黑过来的一道影子吃了,他口里嚼着肉,再把她手里的叉子夺扔到地上,发出金属叮咛声。
被拖着放倒的她,口里最快检索出来的应急语言,“冯镜衡,你这样,我回去了啊。”
“你回哪去啊。你爸都睡了。放心,等天亮了,我送你回去,顺便请你爸吃饭。我这几天全休息,早接晚送,给你当几天车夫,好不好”殷勤的话与手一齐来的。
栗清圆抓摁住他不安分的手,任由他抓住她,反而有点默许的歧义感。她被他扪得气息起伏,却听出他话里的不对,“什么叫这几天全休息啊”
“我病了啊。”
栗清圆第一前线直采的客观,“你病个鬼”
疯病的人笑出声,他低头来叼衔,再听香气的主人一直絮叨地问,冯镜衡不耐烦地咬她一口,要她专心点,再丢开嘴,嘟囔的嘴脸,“我歇个几天你怕什么,怕我没进账啊。”
栗清圆才不管他这些,“我是怕你太闲,然后想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