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太阳一落,气温骤冷。
新来的小孩还挺认生,谌独月只好陪着他们一道办理入学手续,又送他们去宿舍安顿下,孩子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和月亮姐姐告别。
她终于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这些孩子家里人的嘱托,不过好像辜负了在学院外等她的人。
快步跑出去,就看见教皇大人抱着胸靠在街角的墙上,周身的气压都随着冷风寒冽起来。
“抱歉抱歉,久等了。”
“我可等了你一整天。”她不提还好,一提比比东反倒生出些委屈,看了一眼时辰,“大忙人接下来能否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大小姐讪笑着点头,将自己的披风取下,仔仔细细地系在了她的身后。
封号斗罗自然不会觉得有多冷,也不一定会领她的情,但想对一个人的好,总是无微不至的教皇大人本来就什么也不缺了,在很多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以她现在的实力也根本帮不上忙。
不过谌独月倒也没有妄自菲薄,守护是个太大的词汇,总是要从很小的地方做起的。
被她的味道笼罩起来,比比东不由地嗅了嗅,她很喜欢这样温柔简单的和她相处。
“我饿了,可这个点儿了,回去不给放饭了。”大小姐摸了摸肚子。
“呵,没关系,我们能赶上。”
比比东轻笑着一把揽过她的腰,一瞬就闪到房顶,轻灵地几个纵跃就带人向着教皇殿飞去。
教皇冕下在下人面前还是要有几分形象的,她把人往小厨房门口一丢,先溜回寝殿换回衣服。
可惜还是回来晚了好在厨房还没熄灯,大小姐一个猛子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话梅姐姐”
正在清洁善后的小厨娘吓了一大跳,一个失手滑落的盘子被谌独月眼疾手快地捞起。
没错,梅兰竹菊四大掌事丫鬟主管厨房的唤做话梅,大小姐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就非常契合,让人一提到就流口水。
“谌大人又来晚了。”
话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看清了来人,抢回了盘子。
原来是她回来了,那这个冒冒失失的闯入就见怪不怪了毕竟大小姐过了饭点冲进来要饭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上回明明说好是最后一次的”话梅一边唠叨着,一边去拿还温在热水中的牛奶,自然而然地递给她,“谌大人想吃点什么现在能做的可不多。”
比比东飞快地赶来寻她,准备喜滋滋地命人给小宝贝做顿好吃的一推门进来就看见谌要饭居然已经要到了
那一直温着的牛奶仿佛是知道她会来一般的凑巧,比比东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她们坏了定下的规矩,而是蓦然生出一种不被需要之感。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需要教皇为她做什么,比比东甚至感觉她不渴望自己为她做什么。
“参见教皇冕下。”话梅急急地放下手里的活儿,赶紧跪拜。
大小姐嘬着牛奶冲着她点点头也算是行礼了。
“小灶开的挺熟练啊。”比比东轻哼了一声,看向话梅,“我也要一杯”
这话听的谌独月眉头一皱,只觉得比比东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
“回教皇冕下,这为谌大人留的是今天的最后一杯,教皇冕下要不明早”话梅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半天,硬着头皮道。
“她今天才回来,你们就能提前留好”
“是习惯了”
“哎,你要是不嫌弃我喝过的,这杯给你”大小姐打断道。
话梅吓得头埋得更低了,不嫌弃你妹啊,居然敢说出让教皇冕下吃剩饭的虎狼之词
比比东眯了眯眼睛,没拒绝她递过来的杯子,但瞪了一眼不准她插话,追问“什么习惯”
“谌大人前段时间经常深更半夜跑来,醉醺醺地抱着柱子哭嚎,怎么都赶不走从那之后我们就常备下了,给她灌牛奶可以解酒”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大小姐哼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比比东心虚地把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