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眸光大亮,侧目看江知与,江知与眼睛同样亮晶晶的。
“等天光,我就去黄家,找人抓紧定几幅神仙像绣样”
彩色卡片,已经是稀有品了。
彩线绣品,那就是仙品人间少有
黄家是上任当家的走得突然,染料方子遗失,导致家业中落。
中落了,在丰州也是顶顶富贵的人家。
只因布庄之外,他们还有多种织布手艺,有的布料一经制成,就自带花样,又漂亮又平整,价格也十分美丽。
除此之外,黄家还培养了一批绣工。
这批绣工的数量,他们没对外宣扬,江知与根据黄家赶工的时长判断,最少有五十人。
黄家才是真的会藏财。
夫夫俩拿过宝宝的衣裳细细看,手艺真是没得说,小孩衣服小,做工要更加细致精巧,各处合身,针脚藏着,半分不显。
好功夫。
被他们发现了,就是他们的了
夫夫俩兴奋极了,凑一起叽叽咕咕,畅想未来,好像已经挣到了大钱,躺进了钱堆里。
江承海跟宋明晖对视一眼,很为他俩的精神状态担忧。
江知与傻兮兮笑“嘿嘿,挣钱有瘾。”
虽然他还没有开始挣。
这跟看账本上的冰冷数字不同,这是他自己参与操作,看着账上的活动资金每日变化。
或增或减,都是他们行为带来的结果。这般效用之下,真是用一分心都在疼,攒一分欢天喜地。
眼看着有能挣钱的机会,两人都要紧紧抓住。
大年初一,谢星珩跟江知与一起出门走动。
这情况在交际场上很少见。
各家走动,都是男人主外,妇人夫郎主内。
像拜年,如果是一家都去,男客跟内客都要分开招待。
今年江知与跟着一起来,却没有去后院跟妇人夫郎打交道,也没带着孩子出来。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懵懵的。
大家原本猜测,可能是谢星珩这个赘婿,在铺面里的存在感太强,导致江知与这个真正的东家有了危机感。
聊完以后,就都知道自己想太多。
人家夫夫感情好着。
江家也是奇怪,考上了举人的赘婿要出来做生意。
可以坐着数钱的小夫郎也要出来做生意。
过年穿新衣,江知与跟谢星珩裁制的衣裳是同款。红蓝配色,里面是竖领夹袄,外面是大氅。
深色的蓝压着枫色的红,腰间环佩。
江知与正式场合会戴抹额,出门做生意,也戴着。
谢星珩非要跟他一样,从他挂抹额的架子上,挑了一条颜色样式相近的。
一指宽的素纹抹额,中心镶嵌宝珠。
两人站一块儿,又养眼又般配。
江知与比普通小哥儿高,习过武,身板硬。出来历练经过事,相较从前的落落大方,更多几分自信豪气。
丰州商圈里,他第一次出席社交场,半点没露怯,不用谢星珩给他找补、抬面子。
在黄家,是第一站。
他谈的不是黄、江两家的生意,是糖厂跟黄家的合作。
不算江家,就资金有限。
江知与给他们算利。
经商之上,他跟谢星珩都是大方人,愿意让利,也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