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矮了一些,还叫别人矮子。”
楚牧尘撇撇嘴,端着碗筷去了厨房。而就在他不远处,被他吐槽的那个小妮子正咬牙切齿,但她的身体似乎处在一个非常异类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是被擦去了色彩,只剩下线条,而这些线条似乎都淡然的很,隐藏在周围的光线中,根本难以发现。
进了厨房的楚牧尘把碗筷泡了水,自己开始动手。
“嗯,下次得让她洗碗。”
说完话,他自己倒是笑着摇摇头。然后想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算一下,他已经有差不多几十年没见过他自己的妹妹了。这个说法倒是挺奇怪的。
“按正常计算,也有一年多了吧。”
他蘸着洗碗水在案台上写下了几个精灵文字,那是他的名字,而后他将这个名字擦去,又写上了【终结】的名字,用的则是赛博坦文,然后又擦去,最后用汉字写了三个字。
我是谁?
这倒不是楚牧尘在思考深刻的哲学,也并没有对自己的存在产生质疑。他只是好奇自己回来后,似乎对曾经的那些情感多了许多反馈,按道理了来说,有了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他应该很淡然才对。
但转念又一想,他当初选择逃离印斯茅斯,没有留在那个小镇继承大祭司的位置,不就是了为了维持自己作为“人”的存在吗?谁让那些家伙一个个偏执到极端,其理念中的“自由”是在毁灭中得到绽放的绚丽花朵,绝伦却……短暂。
楚牧尘不否认爆炸既是艺术,毁灭造就永恒。可他不愿意看到兽性覆盖人性,当然,他并不在意善恶之流,人性的美丽之所以曼妙,正是因为有黑暗承托光明。
何况,烈火中的“自由”这种理念或许都不是伟大的克苏鲁的意愿,那不过是卑微的教徒们个人理解而已,哪怕是他们在幻想和梦境里看到了无尽的熊熊大火,偏差却是人性的一环。这无尽的宇宙中,能够理解伟大的克苏鲁的,只有其他旧日支配者,人类相对于这样的伟大之物,不过是尘埃般的存在。
对于伟大的克苏鲁,楚牧尘选择了信仰,自然不会退缩,他只是不同意那些教徒的理念而已,他对伟大的克苏鲁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而要印证这一点,楚牧尘和教徒们曾经的目标倒是一致的,那就是唤醒陷入沉眠的伟大的克苏鲁。
而现在看来,他或许先得脚踏实地一些,比如去看看末世中那些光明中的黑暗,或者黑暗中的光明。至于阻止审判日,或者拯救世界……嘿,再怎么说,克苏鲁的信徒都被打上了邪的标记,哪怕他楚牧尘高傲的不去理睬这些无趣的说法,他依然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他不去加速审判日的到来就已经很给这个世界面子了好嘛。
“嗯~就刚才那顿剩菜剩饭,留半年后得值多少钱?咱不收金银细软,那一顿饭怎么着也得让人给我打996的工吧。”
将水渍擦干净,楚牧尘换了一身衣服,他需要安静的冥想,以补充刚才消耗的魔力。等醒了,他就打算出发,去Horae神经科学研究所一趟,顺便看看是不是真的如那个小妮子说的那样,从魔法纪元回来了不少拥有超凡力量的人。
“若是那样的话,也许这一次的末世会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