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娇犹豫的问道
“这样是不是太狠了,那些店主惹上这种官司,搞不好要被官府吃掉一半家产。”
李郁突然冷冷的说道
“妇人之仁。我们卖煤饼,人家卖柴,怎么和平共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无法共存的,必定要倒下一方。”
见众人低头,不敢瞧自己的眼睛。
李郁又放缓语调,说道
“先拿一家最大的开刀,其余的若是识相,可以代售卖煤饼。”
“为了避免官府怀疑,若是还有不识相的铺子,马车撞,醉汉殴打,仙仁跳,失火,野孩子上门认亲,总有一款适合他。”
“除非苏州人天天过寒食节,否则我们的煤饼一定会大卖。”
“诸位,我只要结果。至于手段,你们自己选吧。”
当天。
整个苏州府江湖都知晓了,维格堂要做独家生意。
谁要是阻拦,就别怪李大官人不讲江湖情面。
次日清晨。
苏州府九个城门外,官道上都有维格堂的人。
见到砍柴的就拦下,告知他不可入城。
一旁的衙役,也会凑过来。
不怀好意的告诉运柴禾的人
“城中在抓乱匪,烧炭帮”
“官爷,我们是砍柴的,不是烧炭的。”
“柴禾烧一烧,不就是木炭”
威胁非常好使。
大部分人一听这混账逻辑,就默默的推着小车返回了。
因为在大清,这事还真不稀奇。
这个“烧炭帮”的说辞,是杜仁瞎编的。
他经常和官府打交道,深得其中精髓。
一旦有什么贼人,官府就会牵连一大片。
抓人的理由,往往千奇百怪。
什么老乡,同姓,这种理由都算还好的。
甚至有因为贼人穿了草鞋,你也穿了草鞋,所以很可能是同类。
大清的百姓,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句话,麻烦不找你,你不要自找麻烦。
这几天,就别进城了。
省的被当成什么“烧炭帮”,被扔进大牢一顿毒打。
极少数几个愣头青,非要讲理。
被好汉们拖到一边,慢慢讲理了。
个人零售的柴禾渠道,都被掐断了。
城中,售卖柴禾的店铺,正在陆续遇上麻烦。
清晨,衙役突然赶到。
将卧龙街小巷子里的一家柴禾店查抄了。
现场扛走贴有白莲逆匪标语的铺板一张,如获至宝。
既然和白莲逆匪有瓜葛,这事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恰好,这户人家还挺有钱。
在查清之前,铺子先封了。
刚运来的一船柴禾,就这样堆着吧。
考虑到这个人有个远房亲戚,在松江府做押司。
元和县衙的人,对于他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客气”。
很简单,我们不让你屈打成招。
万一,遇上懂行的过问,比较麻烦。
我们让你自证清白,证明自己和白莲逆匪没有关系。
一定要拿出铁一般的证据,证明清白。
什么发誓,赌咒,这些都没用的。
在没有自证清白之前,就待在牢里好好反思吧。
反思深刻了,
自然明白这铁证,其实不一定是铁元素构成的。
很可能是银离子构成的。
当天中午,又有一家柴禾店的掌柜,遭遇了百口莫辩的尴尬。
一对流民模样的母子,扑通跪在了店门口。
“俺是黄河边的夏雨竹啊,儿子,快叫爹。”
“爹,我饿。”
一个挂着鼻涕的孩子,哇哇的哭着,抱住掌柜的腿。
“爹,我饿。爹,我饿。爹,我饿。”
好似复读机一样,声音尖锐又高亢。
掌柜的头皮发麻,从好言解释,到破口大骂。
然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种上门认亲,自爆家丑的事,太踏马刺激了。
这种乐子,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