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早有许多村妇从自家搬出桌凳碗筷在场坝中摆好,流水价端上原生态农家饭菜来。
“诸位,说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咱边吃边说。”贾琮招呼着众人坐下。
“三爷,您也尝尝我们这村酿,老朽敬您一盅。”张虎端起一碗浑酒,站起来道。
贾琮本就是好酒之人,笑道“这个酒可有名堂”
燕飞笑道“我们这个酒虽没名字,可是绝对不上头。”
“上头也不晕。”
“晕了也不醉。”
“醉了也不吐。”
“吐了也不倒。”
“倒了也不睡。”
“醒了还想喝。”
众老兵大笑。
“好,诸位饮胜。”贾琮莞尔,这几句话好像在哪听过,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贾琮砸了咂嘴,这米酒大概就十几度,和府里惯常吃的金华酒差不多,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府里出于照顾太太、小姐的养生需要,只用低度酒,怎么这村里也是这样的低度酒
忙问道“诸位,请问如今市面上的酒可有比这個更烈的”
“不知三爷说的是何烈酒”燕飞道。
“嗯,至少比这个酒烈个几倍。譬如,此酒能饮四碗者,饮彼酒只能饮一碗。”
“世间有这等烈酒我等闻所未闻。”众人面面相觑。
“三爷,您从何处得知有这等烈酒如今神京有名的大酒楼,诸如谪仙楼、望月楼、折桂楼等,他们卖的上等好酒什么太白醉、月儿圆、桂花酿也不过如此。
其烈度不过与此村酿相差仿佛,绝无可能有四倍之差。”来福站一旁笑道。
“便是如此,世间绝无此等烈酒。”众人皆点头,世间酿酒之法大同小异,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悬殊。
贾琮哈哈一笑,已经想到一个商机,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酒问世
这玩意原理极其简单,不需要什么化学、物理知识,只是还需好生筹划一番,这么简单的方法,若是泄露出去,就一文不值了。
他虽不懂做生意,但至少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要想赚钱容易,来钱快,必须垄断。
不管是权力垄断、技术垄断、渠道垄断、资本垄断,总而言之要垄断,后世那些超级大公司无一不是如此。
一顿饭吃完,贾琮以练武为由,不肯多饮,让来福和旺财挡酒,自己只吃了个微醺,他二人倒被弄了个人仰马翻。
饭后,村里找来一辆牛车,并七八个青壮,护送贾琮一行回城。
回到府里,见天也黑了,想到东府里正办丧事,自己也该去露个面,便换了衣服过去。
忽想起凤姐儿正协理宁国府,这可是她的高光时刻,也是原著中的经典情节,好奇心起,问明下人,知道凤姐儿正在宁德堂外的抱厦里处断事情,忙在灵前随意上了柱香,假意干嚎了两嗓子,赶过去。
忽见贾蓉披麻戴孝、拄着哭丧棒站在一边痛哭流涕,贾琮微一沉吟,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一边。
“蓉哥儿,如今珍大哥不在了,你当家做主,当好生照顾你媳妇,别整天在外胡孱,这么好个媳妇,别人羡都羡慕不过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贾蓉早知道贾琮在荣庆堂的“壮举”,心中一颤,不由得想道,琮三叔此刻独独提可卿作甚对了,前儿可卿病中还特意命账房准备了重礼赠给他,足足一千两银子。
那府里太太都只赏了几个金银锞子,老太太得了一柄御赐玉尺才勉强赏了一千两莫非两人那父亲这次出事
贾蓉一联想,顿觉事事可疑,背心已沁出了一身冷汗,琮三叔如今习了武艺,得了爵位,又是个无法无天、杀人不眨眼的性子,自己可决不能触了他的霉头,否则性命堪忧。
“你在想什么”贾琮见他默然无语,皱眉道。
“哦,侄儿在想,如今老爷不在了,往后行事还需琮三叔多多提点才是。”贾蓉忙赔笑道“请叔叔放心,侄儿定谨遵叔叔教诲,不敢行差踏错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