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到了金庭广场找到聂擎的时候,聂擎依然端坐在那把椅子上没有动。和安争相反的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叫到聂擎上场。
安争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储雄之战,高家的人敢直接干预,让他一次一次上台接受挑战。而这种事如此的明显,显然高家这样的家族已经不把大燕的国法当回事了。更足以说明,忠于沐长烟的实力基本上都已经被太后的人铲除干净。
高家的人只是一个棋子,是太后那边依然在试探的棋子。太后要用高家来挑衅燕国的国法,挑战的也是沐长烟最后的那一丝底线。
而聂擎这边,只怕也遭受到了不公平。安争是被人刻意安排车轮战,而聂擎到现在都没有出战,或许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想让聂擎上场。他们可以说安争的名字出现三次是因为礼部官员的失误,当然也能说聂擎的名字根本就没在那个箱子里。
到最后如果不叫到聂擎的名字,最后也不过是把这件过失随随便便推给一个礼部的小官。而聂擎呢,则失去了一切。
“还在等?”
安争问。
聂擎看了安争一眼,点了点头:“只能等。”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坐在聂擎身边:“这个国家,还是你爱着的那个国家吗?”
聂擎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看着安争郑重的说道:“四年前,言院长第一次亲自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战将曾经说过。若每一个军人都为铁军,则战无不胜。若每一个人都为铁人,那么则天下正气。”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的人,可能都听过这句话,但没有人在意。我也没有办法让每一个军人都成为铁军,每一个人都成为铁人,我只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从军为铁军,战无不胜。做人为铁人,只是因为心中自有正气。”
安争叹道:“可是在有些时候,你这样的人总是显得很孤单。”
聂擎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安争一眼:“你还不是一样?”
安争笑着摇头:“我可不是你,我懂得变通。”
聂擎笑的更轻松了些:“差一点我就信了。”
安争哈哈大笑:“差一点我自己都信了。”
聂擎笑了一会儿后说道:“若是到最后也没有人叫我的名字,咱们代表武院来了却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那么结束之后,我会向拔魁之战的第一挑战。”
安争点了点头:“好。”
聂擎道:“可是你和我也都清楚,就算你我在拔魁之战有上场的机会,就算是赢了,也可能会被那些主考以各种理由判输。”
安争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站在场地旁边身边有个箱子的礼部官员,对于这已经烂透了的大燕官场越发的厌恶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看起来三十几岁胖乎乎的甚至行动有些蠢的礼部官员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纸条:“下一战,武院聂擎。”
然后他把手再次伸进箱子里,取出纸条看了看:“他的对手是,太上道场,风秀养。”
场面上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