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道嗯了一声,起身走到药壳旁边,伸手在那上面抚摸着:“你说,安争哥哥在里面能感觉到咱们吗?”
杜瘦瘦:“当然感觉不到,他现在只是个蛋。”
沐七道笑了,然后摸着药壳说道:“安争哥哥,我来告诉你两个消息。第一个,细雨楼已经完了。张开极被那些人放弃了,成了弃子。这件事,被归为江湖恩怨。非但推给了张开极,还推给了已经灭了的高家。我现在没有能力一口气把那些家伙都除掉,所以暂且忍了。等到以后,这口气咱们一起出。第二,有件事我等着你醒过来再做,那些伤害了你的人,伤害了天启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完之后回头问:“安争哥哥出来的时候,要是颗丹药怎么办?”
古千叶:“那让你小流儿姐姐再炼一次,反正他以前老是那副臭屁样子,也该吃点苦了。什么事他都自己担着,好像咱们还都没长大似的。”
沐七道坐下来:“我来看看他就要走,太多事了,好烦。幸好还有娘亲和顾先生帮我,不然那些琐碎事就把人烦死了。过几天从东疆回来的人要汇报战事,还要制定封赏,想想就头疼。”
杜瘦瘦道:“所有事都是相辅相成的,你以为做王那么简单啊。看起来风光,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古千叶:“小七道,快干了这碗鸡汤!”
三个人在屋子里聊天的时候,天启宗外面其实并不太平。
一个身穿灰布长袍的人缓步往天启宗那边走,他是从一条小巷子里过来,小巷子那些天极宫布置的暗哨都已经死了。这个人身材修长,连帽长袍完全遮挡住了身子,低着头走路的时候,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他手里拄着一根很长的木杖,像是一根扭曲的藤条似的。这木杖上面是一个圆圆的东西,仿佛和木杖浑然一体。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木杖顶端分出来一些,像是五根手指似的抱着那个圆球。圆球上有细细密密的网格,而其中有一块似乎是坏了,破了一个小洞。
这个人住着木杖往前走,眼看就要转过巷子进入天启宗外大街的时候,突然脚步一停。
他站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慢慢转身。
巷子里,一个身穿白色僧衣的年轻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看起来脸色很凝重。这僧人生的极美,便是天下女子,能有他这般容貌的也是凤毛麟角。可是他身上却没有任何阴柔之气,看起来干净透彻,没有一丝污垢。
“和尚?”
灰布长袍的人问了一句。
年轻僧人点了点头:“当然是和尚。”
灰布长袍的人把帽子放下来,露出里面那张看起来很斯文的脸:“我和你们佛宗的人,向来没有打过交道。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拦我?就算是当初人魔大战,你们佛宗也置身事外,现在你东来中原,孤身一人,就不怕死了没办法归故里?”
僧人回答:“和尚哪里有故里,走到那都是一样的。我也没有拦你,站在你身前才叫拦你,而我站在你身后。”
十九魔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问:“若我走过去,你就会出手?”
僧人没有回答。
十九魔又问:“你可是有所图?”
僧人回答:“做和尚的,哪里有那么多**,**太多,做不了和尚。不过里面有个人天生金刚相,若是能入我佛门,我倒是欢喜。”
十九魔:“西域佛国三千,弟子无数,这燕国不过是弹丸之地,你在意什么?这个人金刚相,那个人菩提相,换个人又有什么慈悲相......就你们佛宗的人话多。我索性直接一些,若是今日之事你不管,日后再遇到,我让你七分。”
年轻僧人摇头:“七分少了。”
十九魔皱眉:“和尚,你未必打得过我。你既然拦着在,就应该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