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隐楼从开业至今,也没有出现过有人拿高于拍卖品价格很多倍的东西来换的场面。
风秀养带着那一截枯木离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临走时对安争喊了一声我欠你一条命。其实安争心里不是没有犹豫过,风秀养这样的人到底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可是后来安争要面对的就不是风秀养的的事,而是赫连小心。
安争在大羲明法司的时候就见过赫连小心,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赫连小心在安争面前是无比的谦卑,在安争面前,赫连小心时时刻刻都要以晚辈自居。所以现在安争对人性的感悟也就更深了一些,赫连小心这样的人哪怕体内没有妖种,也是魔鬼。
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矛盾,老一代的江湖人还知道魔修的都对魔修恨之入骨,仿佛魔修是世间至恶。可是修行的功法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魔吗?
当然不能,魔在每个人心里,和功法又有什么关系?
陈少白行事风格诡异莫测,可是他算得上妖魔吗?太上道场周九机看起来仙风道骨,可他不是一个魔吗?
赫连小心也是一个魔,一个将自己内心深处妖魔释放出来的人。
安争抓起发现的第九块圣鱼之鳞,随着赫连小心大步走出檀隐楼。本来站在台上的琳琅姑娘和之前跟着安争的不烦姑娘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追到门口,站在那看着安争离去的背影。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那公子不会有事吧。然后两个人都楞了一下,脸微微发红。
安争初到车贤国,并不知道孔雀城里有四大佳人,檀隐妙琳琅便是其中之一。
安争才出门没多久,赫连小心站在大街上回头看他:“怎么,你有把握把我当街杀死?”
安争道:“你不是就是想逼着我离开檀隐楼吗?”
赫连小心冷笑:“第一次想杀你,你有西羌国那个德赫亚达护着。第二次想杀你,你有那个叫玄庭的和尚护着。这是第三次,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他一招手,也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一大群人,将安争团团围住。两个人抬着一把椅子放在大街正中,赫连小心在椅子上坐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安争:“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就能顶的上一个大家族吗?那就证明给我看看,你是怎么一个人顶的上一个大家族的。”
“杀了他。”
他指了指安争,那笑容如魔鬼:“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大家族为什么可以称之为大家族,那不仅仅是财力上的事,我随随便便就能召集一大批手下。甚至无需亲自动手,只是坐在这里看着,看着你怎么一刀一刀的被我的手下剐成碎片。我知道你不过是囚欲之境的修为,虽然在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境界也算是了不起了,但天下之大,可不只是你眼睛里看到的那些。”
安争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修行者,也笑了笑:“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你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
赫连小心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吧,证明给我看你刚才说的不是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