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惊醒,前功尽弃。
目前哈基米已经睡着了,郝如月引导皇上来到床边,弯腰掀起被子,用眼神示意皇上将太子轻轻放在床上,皇上会意照做,郝如月给太子盖好被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差错,现在把一切交给时间。
只需要五分钟,郝如月掏出金怀表,五分钟之后等太子睡沉了,除非打雷或者放鞭炮,谁都别想把睡沉中的哈基米唤醒。
然而才过一分钟,院中不知谁走路的时候脚步重了一些,哈基米眼皮动了动,小嘴一瘪一瘪就要哭,郝如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康熙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撩衣摆坐在床边,给哈基米翻了一个身,轻轻拍着他的小屁股,柔声哄着“保成,汗阿玛在这儿呢,别怕,睡吧。”
这句话好似有什么魔力,哈基米只是呜呜两声,再次睡去。
康熙起身要走,郝如月朝他抱拳,又晃了晃手中的金怀表。康熙无奈坐下,含笑拍着太子。
五分钟后,乳母进来换班,康熙被郝如月请到外间,喝她亲手奉上的碧螺春“太子与皇上很亲呢,以后下了早朝皇上都来看看太子,好不好”
康熙喝下一口茶水润喉,这才道“朕看是你想抓个壮丁哄太子睡觉吧。”
郝如月苦兮兮拍马屁“皇上慧眼如炬,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太子一十多斤了,臣抱着有些费劲。”
康熙挑眉看她“白天朕可以抽空过来,晚上怎么办”
“晚上”
他明明问得坦坦荡荡,郝如月就是莫名感觉被调戏了“白天归皇上,晚上归臣。太子是皇上的儿子,是臣的外甥,按照亲疏远近,也该皇上多出些力。”
“放肆”两个字还未出口,梁九功就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了,听皇上含笑给人讲道理“你是御前女官,有俸禄。”
照看太子是工作,不能按亲疏远近计算。
康熙说完老神在在喝茶,等着小姑娘求他。尽管郝如月与他一般年纪,可康熙总觉得自己是大人,而对方还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谁知郝如月眼珠一转,拍手笑道“皇上,臣有办法了,皇上日理万机就不劳烦皇上了,臣自己可以解决。”
康熙“”
趁着太子睡着了,郝如月本来想提一提大阿哥的事,毕竟皇上隔二差五才
来一趟,见面不容易。
结果才动了动嘴,发现皇上站起身要走,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恭送皇上。”
送走皇上,郝如月去小书房画了一张图纸,派人送去内务府。芍药拿着图纸过去,带着螃蟹回来,笑嘻嘻对郝如月说内务府的人听说是太子所用之物,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做出来,奴婢给银子,只是不收。”
说着将银子还给丁香,又道“南边进贡来的阳澄湖蟹已经到了,一共六十斤。八两重的蟹王有六只,路上死了两只,活的剩下四只,一只送去了乾清宫,一只送去了慈宁宫,最后两只都在咱们慈仁宫,太后一只,太子一只,另外各十斤小些的。”
太子才二个月,哪里能吃螃蟹,这一只蟹王是送给谁的不言而喻。郝如月念着惠贵人的好,便想着下回见到皇上一定先说大阿哥的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晚膳摆上桌的时候,皇上杀了一个回马枪,郝如月望着面前那一只八两蟹王,有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