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太皇太后一力操持下,钮祜禄家最近正在准备与赫舍里家议亲。
之前听姐姐说赫舍里如月与皇上之间不清白,原本额娘还有些犹豫。
赫舍里如月失贞是小,万一皇上不肯放手,恐怕会连累幼弟的名声,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毕竟先帝就干过这事,不得不防啊。
当额娘隐晦问起时,太皇太后言之凿凿,说赫舍里如月并未侍寝,两年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额娘这才放下心,低眉顺眼说幼子的亲事,全凭太皇太后做主。
芙玉也放下心,送额娘出宫时小声叮嘱“弟弟年纪小,便是以后续弦,也是好找的。”
额娘让她放心“只要橘子分到咱家,管保让她有来无回。”
阿玛早年好色,每年都要新纳几房妾室,若不是额娘有手段,府里光是小妾和庶子女都要挤不下了。
况且那女人害了姐姐,等于生生挖了额娘的心头肉,以额娘的性格,必然要报复回来的。
听过姐姐的哭诉,芙玉知道赫舍里如月简在帝心,皇上偏心偏得紧。再加上对方能扳倒太皇太后护持之下的姐姐,可见其心机手段。
她可不想一进宫就对上这样一个狠角色,所以才想尽办法,在自己进宫之前扫平障碍。
天可怜见,在这一点上她与太皇太后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饶是对方再有心机手腕,再如何简在帝心,细胳膊终究掰不过粗大腿。
自她进宫之后,原本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才过了几日,居然生出变故来。
此时听太皇太后说完,钮祜禄芙玉瞳孔地震,震惊地看向太皇太后。明知不合礼数,还是问出了刚才那句话,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却见太皇太后沉沉叹了口气“橘子让皇上吃了,再没法分人。”
芙
玉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皇上可给了她名分”
“不曾。”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让太皇太后欣慰的了,皇上比先帝强些,还没有色令智昏到破格册封那个女人。
芙玉暗暗松了口气,心说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也就那样了。
钮祜禄家后院挨挨挤挤住着的那些小妾,随便拎出一个都曾是阿玛的心头好,如今还不是乖乖在额娘手底下讨生活。
病了就扛着,扛不过就埋了。再加上流产的,难产的,每年都能腾几间屋子出来给新人住。
前几日还承宠的小妾忽然消失了,阿玛从来不会过问,因为这一个没了还有下一个,下一个总比这一个更新鲜。
从前那个女人之所以简在帝心,不过是因为她懂得如何拿捏男人,让皇上看得见吃不着。
皇上对仁孝皇后心有愧疚,亲口说要为发妻守制三年,大约不会在这三年里碰皇后的妹妹。
就更给了那个女人施展的机会,让她牢牢将太子捏在手中。
也是先帝的前车之鉴,也是对方作孽太多,树敌无数,太皇太后洞若观火,岂容她在后宫搅弄风云,一出手便是指婚。
饶是赫舍里如月再有心机再有手腕,听说之后恐怕也慌了。
想到这里,芙玉又问“太皇太后,那女人侍寝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昨夜。”
“是皇上召幸”木已成舟,芙玉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只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以便做出判断和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