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想了想,“让忠伯明日誊一间库房出来,专门放你的东西。”
“这样行吗”沈妤问“忠伯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谢停舟垂眸看她,并不是“不是很喜欢你”,而是“很是不喜欢你”。
早先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人见人爱,现在遭受到毒打,知晓自己的深浅了。
也是,才十七岁,和长留一样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第二日忠伯去时,谢停舟在书房批公文。
忠伯道“听说殿下让我誊一间库房出来给时雨。”
谢停舟头也不抬“嗯”了一声,“给她放东西用。”
忠伯怎么看时雨怎么不顺眼,内心已经将绝后的大罪安在了时雨身上。
不由冷哼道“他一个近卫能有多少东西还得专门誊一间库房。”
谢停舟搁了笔,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忠伯一边吩咐人誊库房,自己则去了鹿鸣轩。
长留凑热闹非要跟。
进门前,忠伯满不在乎道“他一个近卫,就算有东西,多半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若是个牛车驴车之类的放在库房,像什么话。”
说着边推开了门,“我就说哎呀呀。”
看清院内的景象,忠伯吓得险些栽倒在地,被跟着来看热闹的长留眼疾手快地扶住。
两人如木桩似的呆楞在院门口。
忠伯是北临王府的管家,怎么说也见过大世面,也被这样的场面给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阵势,都快赶上北临王府库房的一半了。
院中几排博古架摆得跟迷宫似的,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品,一看就价值连城。
长留下巴都要掉了,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摸,被忠伯拍了个巴掌,“摔坏了你赔得起么”
长留搓了搓手,惊叹道“这些都是真的吗真好看。”
沈妤正好从里屋出来,闻言大方道“你挑一个喜欢的,我送你。”
“真的”长留眼睛一亮。
刚想跑过去挑,被忠伯一把拽了回来,“无功不受禄,这东西你拿得安心吗”
“安心啊。”长留天真地说“时雨送我的又不是我抢的,我为什么不安心”
忠伯被他气了个趔趄。
沈妤已穿过博古架走上前来,冲着忠伯鞠了一躬,“忠伯,劳烦您了。”
忠伯“哼”了一声,也没忘了殿下吩咐的差事。
转身将袖子一甩说“你找人一同清点,两边都对个数,否则搬运途中丢了说不清楚。”
沈妤应声,又恭恭敬敬地将忠伯送出了门。
忠伯出了鹿鸣轩,心中百思而不得其解。
时雨区区近卫,哪来的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听说殿下是在战场上捡的人,莫不是时雨以前是个草寇之流,打家劫舍抢来的财宝吧。
近些年灾民四起,落草为寇者众,其实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长留发家致富的机会被忠伯硬生生掐断,正是黯然神伤的时候,冷不丁被忠伯一拽。
“又干嘛”长留没精打采地问。
忠伯眉间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他问“这时雨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莫不是个打家劫舍的草寇吧。”
长留觉得时雨人挺好的,好看又好相处,他不喜欢忠伯这样在背后议论人。
于是不高兴地说“人家时雨是故去的沈少将军的近卫,在战场上可威武了,听说一口气杀了三百多人。”
忠伯捋了捋胡子,不信,“他那个身板,能杀三百多人”
“太能了。”长留用力点头,“连常将军都看上他了,还和世子抢人呢。”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