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东部地区,这里的霍乱似乎来的毫无规律。
东部地区的霍乱高发期是六月到九月,而加利福尼亚在圣诞节前后已经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霍乱,这才时隔半年,霍乱便又卷土从来。
这让罗宾逊无所适从,越来越没有头绪。
罗宾逊仔细分析了他所救治过的病例,有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日耳曼人,唯独没有中国人。
和矿区那些将霍乱成之为中国霍乱的蠢货不同,作为医生的罗宾逊十分清醒,流行病的传染是不分人种的。
当初为了救治他的妻子,他曾向几个英国医生求助过。
英国爆发霍乱的时间比美国更早,罗宾逊当时认为,英国医生一定有办法治好这种病。
只是英国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但罗宾逊还是从英国医生那里获悉,霍乱对英国人、美国人、非洲人、印度人和中国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些地方都出现过霍乱的病例。
中国人几乎都是生活在梁耀的管理之下,或许梁耀对这种传染病比他更了解。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染上霍乱的都是白人,而梁耀管理下的中国人至今没有出现过一个霍乱病例。
罗宾逊匆忙赶到萨克拉门托的河岸码头上,买了一张前往圣弗朗西斯科的船票。
霍乱不仅仅爆发在萨克拉门托的金矿区,由于圣弗朗西斯科旧城区糟糕的条件,那里同样霍乱横行。
坊间也不断流传出对中国移民不利的言论,声称这种流行病是中国人故意带到加利福尼亚来的,故意激化中国移民和其它地区移民的矛盾。
显然,这些流言是在针对他梁耀。
“只有一个地方出现这种阴谋的言论或许是偶然,但在萨克拉门托的金矿区和圣弗朗西斯科同时出现这种言论,我想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梁耀查看着忠义会的眼线从萨克拉门托和圣弗朗西斯科收集来的情报,中国霍乱这四个字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查,一定要彻查,尤其是萨克拉门托那几个不老实的淘金公司,给我盯紧点。
无论是忠义会还是军团,一旦发现有人以此为由起事,不必手软,亦不必请示,可以直接开枪射杀之。”
几个忠义会的高层和军团的队长领命而去。
布兰南还在的时候,梁耀和这些白人淘金公司尚能戮力同心,一起反抗布兰南在加利福尼亚暴虐的统治。
现在共同的敌人没了,少部分白人和他的关系发生裂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在本质上,他和这些淘金公司也是互相竞争的关系。
面对这些挑衅,他必须予以强硬的回击。
萨克拉门托地区的所有土地都是他的,那些淘金公司都和他签订了土地租赁合同,按照合同上的规定,他有权在任何时候收回土地,这是他的杀手锏。
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置那些反对他的淘金公司于死地。
就算不收回土地,他也能够在食物补给和淘金用品上卡死他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