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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门而出的赵括、白凤二人,一路上接受着苗人们的注视与非议,像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地于苗寨中游走。
二人走到一处酒铺前,赵括见那大大小小的坛子凌乱无序地随意摆放着,鼻中萦绕不止的酒香惹人迷醉,二话不说便走了进去。
酒铺老板见生面孔的汉人来访便热情地端了一碗酒,迎了上去,嘴里含着不熟练的汉话,叫着为首的赵括尝一尝他苗家酿的酒。
赵括循着他意,尝了一碗,惊叹道“这酒竟如此清甜甘醇,同烈如野马的北方酒截然不同这样的酒,大概也就只有这样安稳、与外面大世界隔绝之地,方能酿出。”
随后,赵括要了两三斤精酿的米酒,还把白凤身上葫芦里的水倒光,旋即拿酒灌满。虽然白凤起初不愿意,但为了得知赵括对刚才那件事如此气愤的原因,只好先迁就后者
两人坐在酒铺内陈设的简陋木凳,以酒打发着暂且美好的时光。
赵括几次欲与面前的友人推杯换盏,均被白凤所拒绝。除了连连抱怨白凤不识风趣外,他也知道对方心中颇有不满与疑问。于是借着酒劲,说道“我知道是我不好,要让白兄的行程耽搁几天了”
“赵兄,其实我更想知道,为什么”白凤回道。
“呵呵。”赵括冷笑道“那种事情,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在寨里四处打听了许久的阿鹃,终于寻到了在酒铺里的少年们。她缓缓走到赵括身旁,唯恐突然打扰了他的雅兴,旋即说道“赵公子,是时候启程回千峰镇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到了晚上路便不好走了。”
赵括闻后,依然自顾自地喝着酒,置若罔顾。
白凤见状,慌忙呼唤赵括,道“赵兄,阿鹃姑娘同你讲话呢”
“嗯她说什么了”
白凤把阿鹃所言重述了一遍,赵括听罢,似是故意用着了无兴趣的语气,对白凤回道“你同她讲,待本少爷品完这点酒,再上路也不迟”
“额阿鹃姑娘”白凤刚对阿鹃唤道,便目送她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外,靠在了门旁边,静静地等待。
白凤看着门外微微啜泣的身影,不知所措地望向赵括,仿佛在对他说“你瞧,这下怎么办”
“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她还真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了”赵括边衔着酒杯,边对着门口方向大声讥讽道。
少倾,两位少年走出酒铺,白凤看着仍在低头抹着眼睛的阿鹃,上前关怀道“阿鹃姑娘,你还好吧”
“我”阿鹃眨动着微红的双眸,慌张地说“我我才没哭呢走,我们这就出发”话毕,她低着头颅匆匆地与赵括擦肩而过。走了二三步,发现不是这个方向,就回头对那二人说道“是走那边”
见阿鹃如此低迷,白凤对赵括的行径愈加不解,稍显不满地看着他。而赵括只是拿着白凤的葫芦,轻松地微笑道“嗯这酒不错”
三人随即开始返回千峰镇,但气氛却与来时大相径庭。明明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却时常能感觉到来自山阴的冷风盘旋在几人周围。尤其是理应熟络的赵括、阿鹃两人,不过半日,形同陌路般各走各的路。为缓解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白凤,竟也要说些闲话来热热场子,只可惜收效甚微。
“阿鹃姑娘,你的新鞋子真好看呢”白凤提着极勉强的嗓子,说了这样一番话。可他得到的只有阿鹃冷冷的“是吗”作为回应。之后,毫无办法的少年只能夹在那二人之间,尤其“艰难”地回到了千峰镇。从这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习惯的沉默,有时候它也会让人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