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靠在巷口,已是夜间九点。
加长普尔曼超乎常规的车身难免引起行人关注。
倘若附近有居民留意,便会发现这辆车近一个月出现在此地的频率越发密集。
车牌彰显出车主显赫身份。
或许谁都想不到,日理万机的中港执行董事,会时不时让司机驱车从中环至青衣,长达半小时车程,只为亲自送一个秘书回家。
梁微宁下车,站于车门外,弯腰面朝后座内,朝男人挥手,“明天见,陈先生。”
每次分开,这句已然成女孩习惯性告别语。
换作往日,不管如何,陈敬渊都会淡淡应声。
今晚回应给她的,却是大佬打开平板,扫了眼上面的行程表,无波无澜丢出一句,“明天不去公司。”
嗯
沉吟两秒,陈敬渊低声道“如果想见面,ca给徐昼,让他调整时间。”
她能听懂大佬说的每个字,可组合在一起,就有点迷糊了。
不过,梁微宁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好勒。”
脆生生,毫不敷衍。
今晚很乖。
但乖不过三秒。
紧接着,她补充道“临近放假前夕,需要您签字的文件,我会整理好放在您办公桌上,所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当面跟您汇报。”
说完,空气静下来。
对上女孩一本正经的脸,默默凝视一阵,陈敬渊面无表情转回头去,吩咐司机“开车。”
梁微宁
车子启动,加长普尔曼自面前徐徐碾过,朝着西区方向逐渐淹没于夜色里。
她伫立原地发呆。
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刚刚那句话,有问题
大佬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
男人心海底针。
真的好难摸透。
因为道路两边装了灯,光线比以前明亮很多,梁微宁走到居民楼下时,远远便看到出租屋台阶上站着一道人影。
凭外观体型,依稀可辨别是个女人。
对方留着一头金色卷发,大波浪,倘若不开口说话,很有九十年代好莱坞电影女星的气质与腔调。
然而,女人见到她的第一句,美感瞬间破坏。
“顾允真这几天死哪去了,她真想为一个男人断送自己的后路”
什么意思。
梁微宁面色稍冷,“你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转告她,能躲就躲得远远的,最好永远别回澳门,躲不了就趁早去请罪认个错,否则三爷亲自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对方一边念叨,一边从傲人的事业缝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然后,甩了下大波浪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的人,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
梁微宁来不及理清思绪,第一反应是立马给闺蜜打电话。
整整两日没归家,她早该察觉出不对劲。
起初只以为闺蜜接了大单比较忙,如此看来,定是出事了。
电话拨过去,不在服务区。
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到底发生什么事,上周五还一切正常,就算遇到困难,也该第一时间告诉她才对。
按照闺蜜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玩消失。
梁微宁这般想着,却不敢贸然报警。
在客厅里来回转了好几圈,静下心来,如果真真想联系她,或者紧急情况下给她留言,应该采用怎样的方式,才会更安全,不易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