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瑾行只觉得小子长大不少,知道嘘寒问暖了,哪里又知周渊复杂的心思
十岁大的小子,许多事情心里头都明白。
诚然周瑾行给他创造了一个相对舒适,没有那么
多勾心斗角的成长环境,但只要身处名利场,总会有谋算。
这不,心里头藏着事,回到永福宫后,周渊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坐在书房里,无法静心做功课,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往郑惠妃住的寝宫瞟。
最终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去找郑惠妃。
得知他过来,郑惠妃放下手里的女红。
周渊向她行礼,郑惠妃温和道“听说方才昭儿去找圣上问功课了”
周渊应道“有一道题儿弄不明白,去问了阿父。”
郑惠妃“现在弄明白了吗”
周渊点头,“明白了。”顿了顿,“阿娘还有秋梨膏吗”
郑惠妃差人去给他备。
秋梨膏只需温水调兑即可,秦嬷嬷将其呈上。
周渊盯着那碗琥珀色的汤饮,一时心情复杂。
他道“嬷嬷你退下吧,我有话要同阿娘说。”
郑惠妃打趣道“瞧你小大人的模样,有什么悄悄话是秦嬷嬷不能听的”
说罢朝秦嬷嬷做了个手势,她规矩退下了。
虽说周渊还小,却始终是太子,她们未来需要去仰仗的人。
室内一时清净下来,周渊隔了许久,忽然把秋梨膏推到郑惠妃面前。
郑惠妃不明所以,“昭儿不想用吗”
周渊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阿娘,你给儿交句实话,这秋梨膏,儿敢用吗”
郑惠妃怔住。
周渊年幼的面庞上写满了不合年龄的肃穆,“儿敢用吗”
郑惠妃沉默了许久,才道“昭儿今天是怎么了”
周渊还是那句话,“阿娘回答我,这碗秋梨膏,儿敢用吗”
郑惠妃的心沉了下来,隐隐意识到他知道了什么,镇定道“昭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周渊当即跪到她跟前,鼓起勇气道“儿想问阿娘,是不是在阿父的汤饮里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郑惠妃震怒道“你胡说什么”
周渊垂首不语。
郑惠妃心里头有点发慌,缓和语气道“昭儿快起来。”
周渊不起,“阿娘若不交底儿,以后儿是不会让阿父在这里用任何东西的。”
这话把郑惠妃逼急了,起身道“你莫要说胡话”
周渊抬头看她,诓她道“阿娘背地里干了什么,儿都知道。”
郑惠妃震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慌忙解释道“我这般举动,也是为了昭儿你的前程。”
周渊心头一骇,眼皮子狂跳,胡思乱想道“所以你给阿父下了毒”
郑惠妃连忙摆手,“不是毒,是绝嗣药。”
周渊完全招架不住,憋了许久才道“阿娘是不是疯了”
郑惠妃把他搀扶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为了昭儿的前程着想。”
周渊似觉恐怖,抽回手,难以置信道“阿娘糊涂,你这是害人害己。”
郑惠妃情绪激动道“不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前程
“现如今长春宫的势头如日中天,一旦温淑妃怀上龙种,昭儿你的太子位,必当不保”
周渊心中惊惧,努力镇定道“我朝祖制立嫡立长,太子事关江山社稷,阿父定不会乱来的。”
郑惠妃驳斥道“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