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曹新月,朱瞻墡小声的说:“不去应天府了。”
曹新月用力的点点头:“恩。”
看了看在身后不远处的母亲,轻声说:“我不能让母亲一人留在这里,若母亲肚子里面的是弟弟,将来就我们姐弟俩保护母亲,若是妹妹,就我护她们母女俩。”
她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里面装着坚强,也装着纯真。
“与你母亲说,我会尽快派人将蒸汽船的事情落实下来,”
“恩,母亲说了等您的消息和安排。”
才几天从那个纯真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的曹新月,变故会让人坚强。
等到陈瑄那边拉扯完,只留了一些特产在船上,朱瞻墡踏上船之前转过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块玉佩递给了曹新月。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让人带着玉佩来寻我。”
所有曹家的人都看到了,陈瑄也看到了,大家都没出声。
曹新月收下玉佩,望着船渐行渐远,寒凉的秋风乍起,一河的愁绪铺满,河水轻轻翻动,拍打着青石板的缝隙,夹缝中生出的绿枝在随着河水高低晃动。
人刚走,身后就传来的刺耳的声音:“别看了别看了,人都走了,不知道还以为在送丈夫呢。”
那是四婶婶的声音,夹带着嘲讽的语气,尖酸不已。
曹新月盯着四婶婶,那尖锐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看的四婶婶内心莫名的发寒。
“四婶婶今日怎么来了,我是来送我大舅舅的,难道四婶婶的舅舅也在这里出发?”
“小丫头尖牙利嘴,莫不是恬不知耻攀了皇孙的高枝,说话底气也足了。”
面对四婶婶的刁难,陈栩刚要开口,但是曹新月自己寸步不让:“怎么四婶婶也想攀皇孙的高枝?怕是四叔不愿意吧。”
“你!”
“你!!”
四叔和四婶婶勃然大怒,四叔扬起手这就要打曹新月。
陈栩一步挡在了曹新月面前:“四弟,这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成?”
“哼,好男不跟女斗。”
四婶不依不饶:“我就说女儿就是赔钱货,赶紧给她找个婆家正正规矩。”
“四婶也是女儿身,不知道这些年是赔了钱给我们曹家还是从我们曹家拿了钱补贴娘家。”
“你!”四婶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只会躲着哭的小姑娘居然能怼的她说不上来话。
“你一个要外嫁的女人,别一口一个我们曹家。”此时三婶婶见四婶婶落了下风就出来帮腔。
“我姓曹,自然是我们曹家,二位婶婶姓什么。”
三婶拿出了撒泼的绝活:“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分家吧。”
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不吵也得分,吵也得分,只是看大家分多少,曹新月故意和他们吵,加快这个进程,必须在母亲显怀之前将财产分清楚,自己父亲那一份谁都不准动。
离开前,曹新月又望了一眼河面,船已经远去,雾气铺满河面,朦朦胧胧看不清前路。
心底呢喃:“你终究不喜欢那种无用的女人吧。”
……
船只驶出,朱瞻墡问道:“陈总兵方才想和我说什么?”
陈瑄拿出了密信:“京城来信了,陛下召我们回去,早上刚到的,倒是不耽误行程。”
“忽然召我们回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北疆的蛮子犯边了。”
“去年才打了他们,怎么又来了。”朱瞻墡不解,蛮子们去年被朱棣杀了不少人,怎么又记吃不记打。
陈瑄叹了口气:“边族蛮夷,不足以待之以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