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在那缓慢的挪动里头疼地说“别挡了,赶紧走吧,杵这儿吹的都是过堂风,要不了片刻就该倒了。”
丁桃这段时间又长高了,说“主子吩咐得挡严,漏风就抽我。”他拍了把历熊,逆着风喊,“大熊,走快点”
等沈泽川终于到了廊子里,系着的氅衣都被雪浸透了,捂得脖颈湿漉漉的不舒服,他抬手解掉了。费盛慌不迭地接了,招呼侍女拿去晾,还要给沈泽川披新氅衣,沈泽川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费盛在敦州得了招募新人的差事,心里头乐开花了,回来见着乔天涯也哪儿看哪儿顺眼。沈泽川住在离北那段时间,他就在家里跟着纪纲,边琢磨纪家拳,边听纪纲的话。等沈泽川回来了,就像是老妈子似的,力求把沈泽川照顾得无微不至。
侯爷现在要跑战场嘛
费盛跟在沈泽川后边想。
府君不生病,侯爷也高兴,回头就不会再给他脸色瞧。大家日后做了一家人,他也不能总是不入萧驰野的眼。
沈泽川进了正堂,呵手落座,费盛说“主子,灶上煨着的药这会儿喝了吧”
沈泽川不想喝,他近几日没病,怕照着这么补下去流鼻血,况且家里除了丁桃也没人备糖。他这会儿装没听见,翻了案务看。
费盛看沈泽川没什么表情,就候在一边,过了片刻,准时地说“主子,药”
沈泽川耐着性子抬头看他。
费盛装作看不懂沈泽川的眼神,喝药这事后边不仅有萧驰野,还有纪纲呢,哪个沈泽川都得罪不起。
沈泽川只能说“你拿吧。”
费盛麻溜地去了,过了片刻,掀帘进来的人却是乔天涯。
“颜何如来了,”乔天涯没放下帘子,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小子咋咋呼呼地往元琢那头跑,让我给拎过来了。”
沈泽川蘸着墨,说“送银子来的,待人家客气些。”
他们话还没完,檐下就钻进个人。颜何如一身簇新的锦袍,绛红滚金,绣的还是金元宝。他脖子上挂了条绳子,坠着个新算盘,勒得后颈都泛了条红印也舍不得摘。
这小子粉白的脸上双眼一弯,欢快地说“给府君拜年啦过年好啊前头想来拜见府君,结果你在离北哪这不,你一回来,我就赶着来了。我这回不仅被侯爷备了珠玉翡翠,还给府君挑了好些个俏”
后边端药的费盛跟乔天涯对了个眼神,乔天涯抬手就把颜何如给摁了下去。
离北新丧,茨州今年也没张灯结彩,沈泽川和萧驰野都是素衣简服,他这段时间连玉珠都摘了,谁知道颜何如开口就讨打。
沈泽川在纸上写了个“驳回”,看都没看颜何如一眼。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