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蔺死时,李剑霆刚转危为安,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来不及喜极而泣,就被拿进了狱里。储君是中毒,酒醋面局当即查封,办差太监全部下狱。福满凭着天琛帝时期的资历,来主理这案子,对他们严刑拷打。
“祖宗”小内宦受不了毒打,伏在凳子上哭喊着,“祖宗绕命”
福满身穿蟒纹曳撤,头戴烟墩帽,负手端详着墙壁上的字画。
持杖的太监都是原东厂留下来的,精于此道,把内宦打得几欲昏厥。
“祖宗饶命”这小内宦泣不成声。
福满回过头,说“储君是在你们伺候的时候出的事哪,想要活命,就得给咱家交代清楚。”
这些伺候的内宦都是天琛帝以后进宫的,到现在连储君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根本交代不出东西。
福满耐着性子,道“当日府君吃的、穿的都可以想一想,酒醋面局的人那么杂,指不定就混进几个心怀鬼胎的东西,你们平素跟他们来往密切,怎么这会儿就想不出来了呢”
内宦听出点意思,可他不敢妄自猜测,半吞半吐地还是说不出来。
福满恨铁不成钢似的甩了袖子,让持杖的老太监继续打。内宦被打得口中渗血,抠着凳子,呜呜咽咽地哭道“别打、打了祖宗、祖宗我说”
福满没理会。
内宦吞咽着血沫,说“那酒醋面局还有那司苑局都有些不认得的新面孔”
福满这才侧过身,轻声哄道“你都来往”
内宦使劲摇头,没敢应这句话。他抬眸,试探着福满的脸色,小声哭着“我不认得。”
“你不认得,怎么知道他们是哪个局的”福满有心引导,“总得有个人告诉了你,你才知道。”
内宦说“殿里看、看门的”
“啧,”福满弯下腰,“看门的能挨着储君吗平时是谁伺候的储君,谁就最了解哪。”
内宦不敢大喘气,顺着说“平时都是风泉伺候”
福满朝他轻轻拍了下手,道“这不就结了。”
这案子落到福满手里,是定然查不出真凶的。他受韩丞的指使,在李剑霆殿内塞了人。毒跟酒醋面局没关系,问题出在当日李剑霆用膳的筷子上。储君倒下去的时候殿内乱作一团,福满早让人偷梁换柱,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福满出了堂,还没有走出院子,就看见几个抬轿的男人站在外边的槐树底下候着他。刑部督办的官员刚走,福满心里警惕,撩起袍子,笑嘻嘻地跨出去“这是哪位贵人找我知会一声就是了,何必特地来请呢可巧了,我这会儿还要办案子,脱不开身啊”
那帘子打开,韩丞冷笑几声“几日不见,狗东西就跟你爷爷拿起了乔,怎么我还请不动你了”
又是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