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以,我们学武之人,就是要锄强扶弱,你做的好,怎么,莫非是他们缠上你了不成?若是缠上你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去找毛镶他们教训他们的堂口便是。”
“不是。不是。那日我惩奸除恶之后,恰巧被兵马指挥使司的官爷遇见了。官爷见我允文允武,想要纳我入衙门,许我百户职务。”
“这是好事儿啊!你蹉跎了半辈子,如今终于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一定要做个好官!也不枉我传授你武艺。”朱振闻言,实打实的替张大舍开心。
“可是,兵马指挥司的官爷虽然欣赏我,但是来招纳我的官人却跟我要银子,官人,我要不去应天府检举他们吧。我闻吴国公嫉恶如仇,若是我去检举,这种人肯定会接受惩罚的。”张大舍忿忿的说道。
朱振却摇摇头说道:“你尚未入官门,民告官实属不智,而且你以后若是想要在军中立足,先把上官得罪了一个遍,将来谁敢带你?这样他要多少银子?”
张大舍闻言,脸色发苦,“那厮张嘴要一百两银子,这么多银子,我便是毁家卖地,也拿不出来的。”
朱振笑道:“我以为是多少银子,一百两而已,换个百户也值了。你且稍待,我去拿银子。”
朱振并不是不懂的变通的人,知道官场上的事情,没有银子打点不行。如今与张大舍有了师徒之实,而且张大舍除了为人迂腐一点儿,但是在侍奉自己这方面很用心,朱振自然要帮他一帮。
刚想去库房拿银子,却见张无忌已经收了山势。
小家伙颇为得意的说道:“师傅,稍待,此事交给徒儿解决。”
说完拿着小铲子,今天跑到朱振家马棚的角落里抛出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百多两银子。
朱振笑了笑,这小子倒是够狡猾,把薪水都藏在自己家里了。
早知道的话,自己偷偷挖出来,去外面喝酒多好。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你师傅家里的银子你也敢挖掘!看老夫如何教训你!”
张大舍如今学拳,若是这一拳打实了,张无忌这小子可真的躺在床上休息两天。
“爹爹且慢!这银子是孩儿自己挣得!孩儿起先寻思着等攒够了给爹爹去买个官,没想到爹爹自有机缘,竟然遇到了兵马指挥司的官爷,如今这银子拿去打点吧。”
小家伙自豪的说道。别看自己年纪小,却已经能够帮上爹爹了。
“当着你师傅的面,你还敢诓我!你这小小年纪,如何能挣得那么多银子!看老夫如何治你!”张大舍怒不可遏道。嘴上说着,但是却下不去手,最后一狠心,脱掉张无忌的裤子,拿起棍子便要打。
朱振摆摆手道:“张家相公且慢,且听他细说,你便知道了。”
张无忌这才说起,朱振如何邀请自己加入他的团队,如何贩卖绷带,自己如何挣得那么多银子。
张大舍并不是痴傻之人,闻名金陵的绷带,他如何不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朱振在那日自己的妻子羞辱了他一番之后,朱振小官人并没有如何记恨自己,反而以德报怨,给了自己家孩子挣钱的机会。
张大舍心里明白,这跑腿儿的活计,是个人就能干。
朱振单单选择张无忌,那肯定是可怜自己家里贫穷,过不上好日子。
联想小家伙说自己在外面打工,每日都能吃饱饭,肯定也是朱振的功劳。
当下更佩服朱振,毫不犹豫的拉着张无忌跪在地上,“官人在上,您之恩情,实同再造,张大舍铭记于心,将来舍弃性命,也会报答。”
“张家相公,你是读书人,如今又要做官了,莫要因为昔日的贫困,而做出贪污王法的事情,尤其是你做的乃是兵职,贪污王法犯得是军法,是要掉脑袋的。”朱振搀扶起张大舍,劝谏道。
张大舍再行礼,“大舍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