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威胁对朱振没有任何效果,张辰一阵气短。无奈之能冷哼一声。
“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不了主,就赶紧的去见你主子吧。你怎么知道,你主子对于我们的条件无法接受呢?”朱振直接关闭了和谈的大门,不在搭理张辰。
张辰与朱振又僵持了三天,朱振每次和谈要价都会涨。
起初是二十座城,到了最后竟然翻到了三十座城池,另外还要郡主嫁到应天。
也怪姑苏不争气,自从潘元绍死后,张士诚一怒之下发出命令,但凡有敢以妖邪之术害人者,立斩不饶。
张士诚的治下妖邪的事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频频发生妖邪害人的事情。
如今到处都是妖邪害人的流言,张士诚批阅的奏疏里面,一百份起码有七十份是官员上奏有人以妖邪害人性命。
让整个姑苏方面头疼不堪。
最后还是黄敬升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赈济流民,只要流民得到安抚,就不会有那么多闲事儿了。
妖邪之事减少,张辰谈判的底气多了不少。
结果再次见到朱振的时候,朱振张嘴说了个五,十还没说出来,张辰扭头就走了。
张辰根本没有脸去见张士诚,托自己的义母刘夫人将和约呈给张士诚。
最近张士诚头疼的紧,茶饭不思。
刘夫人亲自下厨,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做了一份馄饨,撞在一个白瓷钵里,提着食盒送到了张士诚的书房。
结果很不巧,张士诚正在与黄敬升商讨对外战事的应对之策,侍卫副统领张保守在外面,不许刘夫人进去。
“张保,这混沌是我亲自给太尉做的,若是现在不食用,过一会儿就没味道了。”张保对刘夫人非常的恭敬,抱拳行礼道:“夫人,您还是别去触太尉的眉头了,今天太尉刚杖毙了一个犯了点儿小错的婢子,正在气头上。黄大人被召到了书房,也是一通
臭骂。要不我给您送过去吧。”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张士诚的咆哮。
“什么情况?我不是刚拨给李伯升粮食吗?为什么李伯升还给我哭穷,说前线将士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手里提着食盒的张保脖子一缩,立刻不敢动弹了。
这个时候进去,肯定少不了一通臭骂。刘夫人皱眉听着里面的声音,只听黄敬升说道:“从姑苏到前线,耗损颇具,等到了前线,十不存一。主上,不能再打了,维持二十几万的军队在前线的消耗就是个天文数
字,而且最近咱们的治下动荡不安,百姓们惶恐不安,市场萧条的紧,咱们就算是有银子想买粮食都困难。”
“你不是说只要拿出银子赈济那些流民,妖邪之事的谣言便可不攻自破吗?”张士诚皱眉道。“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是自从我们赈济灾民的口子一开,从朱元璋辖区、方国瑞的辖区,还有南边儿涌过来好几倍的流民。臣恳请您开内库,再买些粮食维稳。否则升起
乱子来,咱们内部就出大问题了。”
张士诚皱眉道:“不能再拿银子了。这是个无底洞,满足了这些新涌入的流民,会有更多的流民进入我的治下。必须将他们赶走!”
黄敬升皱眉道:“不可啊主上,这些流民苦无所依,若是将他们赶走,他们就会被饿死在路上。到时候对姑苏的名声不利。”张士诚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们不是我治下的百姓,也不能给我带来任何收益,我收留他们,只会让我的日子越发的艰难,而且谁知道他们其中有没有包藏祸心之人
,整天搞什么妖邪之事,让人心烦。索性就将他们全都赶走。”
黄敬升劝道:“主上三思啊。”
见黄敬升反对自己,张士诚依然皱眉,心思不由的缓了下来,这些人毕竟是鲜活的生命。自己既然身为一方诸侯,想要问鼎天下就得有个好名声。
将他们全都驱逐,是逼他们去死,也是让自己名声变臭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莫要对外提起,我需要再思量思量。”
奏对结束后,黄敬升施施然退下,张士诚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后面,脑袋无力的倚在椅子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