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自己这种反应不对,她当即变了脸色,斥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拿这东西伤你娘有你这么大逆不道做人儿子的”
祁煊呵呵冷笑,薄薄嘴唇勾出一抹刻薄的弧度“有你这样当人娘的常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想着把未来儿媳妇给弄死,让自己儿子背上一个克妻的名声。”
镇北王妃面上快速闪过一抹心虚之色,但很快就被厉色所替代“你说什么什么想把未来的儿媳妇弄死,你这孽子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不明白方才你那么慌张作甚怕中毒了怕把自己毒死了,还是怕狂性大发”
镇北王妃自然不会说那银针上所涂之药,乃是下面人贡上来的,无色无味,对畜生最是管用,中了即狂性大发歇力而死。不过没在人身上试过,且镇北王妃也不知道隔了这几日那银针上抹的药还有没有作用,她只是下意识的恐惧,因为她见过中这种药狂性大发而死的畜生。
她心中焦虑万分,又怕被祁煊看出端倪,只能装作为祁煊所气,一时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何妈妈当即哭天喊地,又是叫人,又是说祁煊不该气王妃,说她长途跋涉从辽东回来,就是为了能够赶上祁煊的大喜之日。
祁煊冷哼了一声,说了句好自为之,扭头就走了。
等他离开,镇北王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让丫鬟和何妈妈扶了,叫人赶紧去把从辽东带回来的大夫请过来。之后又是用烈酒清洗伤口,又是灌了许多汤药,心惊胆战了一晚上,最后什么事也没有,不过这里就不细说了。
祁煊从镇北王府出来,整个人浸入宛如浓墨的夜色之中。
四喜想凑过来,见郡王爷心情不好,也没敢上前来。
祁煊站在原地良久,才让四喜回去,自己却骑着马离开了。四喜哪敢回去,只能骑着马跟在后面追,一直追到秦府院墙外。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
皓月居里十分安静,丫头和婆子们都睡下了。
秦明月惯是个不喜旁边有人守着的性子,也没叫丫头守夜,香巧本是说在脚踏上睡,也被她撵到卧房外面的小榻上睡了。
祁煊轻手轻脚从槛窗爬了进来,无声地来到床榻前。
屋中一角亮着一盏灯,虽然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楚四周的情形。
撩起床帐子,榻上正睡着一个人。
碧青色的被褥,秦明月不喜在铺盖上绣东西,所以上面什么也没有绣。就是单纯的细棉布,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之类的布料。
可能怕碰到了受伤的手,她两只手都伸在被子外面,平举着放在软枕上,这样的睡姿让沉睡中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之态。
她穿着水红色的寝衣,是襦裙式,里面是一件月白色齐胸的柯子,外面则是一件水红色大袖的薄衫。薄纱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上,露出纤细白皙的锁骨来,看起来颇为惹人怜爱。
又因双手举着,露出两条白细的小臂,不去看那双手缠着的白布,简直就是一副极美的美人儿酣睡图。
祁煊在一旁看得心都化了,那股压抑在心中急于想爆发出来的憋屈、愤怒、不甘、怨恨的情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心中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