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都明白这事不同寻常,世子和二公子本就是针尖对麦芒,今日冬至宴,两位公子都在前院陪宴,当着人面打起来,这事能小
之后又一个消息传来,世子触怒了王爷。
这个消息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身处在这王府中,很多东西都不会说得太明白,但只要有一点点讯息就足够让人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于是,府里能算得上数的人,都去了逸翠园,而泰安院这里却无人问津。
若是这样也就罢,泰安院的人去良医所请良医,被告知所有良医都被请到逸翠园了。
据说二公子的伤势很严重。
等奉命去请良医的香巧回来,秦明月当即砸了手里的茶盏。
“合则就他一个人受了伤”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怒成这样,下面人个个噤若寒蝉。
裴婶一脸焦急道“若不我让人去外面请个大夫来”
靠坐在榻上的祁煊一挥手道“不用,爷伤得不重,这些伤就是看着吓人,那李疯子没下死手。”
秦明月拧眉看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去拿些药酒来擦擦,把淤肿化去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秦明月也跟了出来。
裴婶道“夫人,我让人盯着些逸翠园那边的动静,不过恐怕那边会小题大做,你要不要去那边一趟”
“不去,若是死了我给他填土。”
这话说得就有些太歹毒了,可秦明月实在气得慌。
她从香巧手里接过药酒瓶,扭头就进卧房了,薛妈妈和裴婶面面相觑。
“这时应该以安抚为上策。”裴婶道。
薛妈妈想了一下“罢,世子夫人自有主张,就算世子夫人答应去,恐怕世子也不会让去。”
裴婶愁眉苦脸,“就是知道世子脾气犟,我才想让夫人劝劝他。这下得了,夫人这一关就过不了。”
“行了,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先瞅着外面动静再说。”
卧房里,秦明月满脸忿忿,一面给祁煊擦药,一面道“闹翻了就闹翻了,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的猪不成。东方不亮西方亮,大不了咱们去南海,天大地大尽可去的。”这是秦明月留给自己和祁煊最后的路,她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辽东这里不成,其实出海也不错。
大抵是因为瓤子不是古代人的原因,秦明月从不认为人就一定要吊死在一颗树上。人活着有可为有可不为,不一定这件事若是办不成,就泼上性命也不要了,换一条路来说,说不定前方更加光明。
祁煊没有说话,打从人都出去后,他就沉默得厉害,脸色阴沉沉的。
秦明月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祁煊不说,她也就不提,浑当是不知道罢了。
给他浑身上下都擦了药,秦明月就离开了。
整整一个下午祁煊就趴在榻上做死人样,人也没睡着,昀哥儿来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没个笑脸,吓得昀哥儿也不来找他了。
秦明月恼了,来到卧房一把将他身上盖的被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