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这皇帝的位置已经让祁煊坐了,是再也没办法回旋之事。
那么新的一场战役就此打响,历来后宫都是众多势力角逐的地方,太皇太后为马家打算,下面还有各家人为各家打算呢。
原本该是议国之大事的朝堂,此时竟宛如菜市口一般,为了该立谁,不该立谁,进行了一番争吵。
如今祁煊可算明白为何先帝会这么早死了,都是被这群人闹的啊,坐在上面,耳边全是咬文嚼字的长篇大论,听久了是个人他都得早衰。
他僵着脸就坐在那里听着,越听越气,因为从头到尾这群人就没把秦明月当成回事,竟议起这家的贵女文雅大方,那家的贵女端庄大气,反正就是没他媳妇的事。
合则这是配种猪啊,还挑三拣四的。
祁煊呵呵冷笑。
笑完就站了起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皇帝要走,也不用跟谁打什么招呼。
德全叫了一声退朝,便忙不迭地跟了过去。
一众朝臣愕然,旋即是低低的议论声,而一旁掌管朝仪的太监也混当做没听见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显然一副多见不怪的模样。
早朝上闹得这一出,不过是一会儿不到的时间,慈宁宫那里就收到消息了。
太皇太后阴沉着脸,紧紧的拧着花白的眉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那秦氏到底有什么好?”
“那母后,这可怎么办?
蓉儿那孩子……”太后有些着急道。
这次她和太皇太后让新帝打算立的皇后,正是她亲弟弟的嫡幼女马倩蓉。
“让哀家想想。”
太皇太后这么说了一句,陷入沉思之中。
……
昨晚半夜才睡,第二天自然起晚了。
用完午膳,实在没事,秦明月就打算回秦府一趟。
兄妹间多年未见,如今晨哥儿都有了,自然该去见见舅舅舅母。
且这三年里,馨娘又添了一胎,是个儿子,秦明月也想见见自己的外甥。
她正打算命人备车,突然宫里头来人了。
是慈宁宫的人,还是秦明月认识的人,鲁嬷嬷。
鲁嬷嬷还是一如往昔老当益壮,她圆胖脸,满脸含笑,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
“娘娘千万别多礼,老奴不过是奉命前来,可当不得让您如此。”
见秦明月迎了出来,鲁嬷嬷忙诚恐诚惶的道。
不过这诚惶诚恐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彼此心里都有数。
秦明月含着笑,虚搀着鲁嬷嬷往里头走:“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又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边的人,也当得是明月的长辈,又是奉命前来,明月在屋里可坐不住。”
两人进了厅堂,秦明月也没在此招待鲁嬷嬷,而是将她迎到了西间大炕上。
是尊重,也是代表着亲近。
若是换做寻常客人,正堂中接待也就够了。
鲁嬷嬷只搭了个边在炕上坐下,秦明月也未多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