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中午祁煊在乾清宫设了家宴,在座除了他和秦明月,也就是秦家的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宝儿。
不过如今已经不能叫宝儿的,宝儿长大了,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郎。
这几年宝儿真是大变样,一改早年唇红齿白的样子,皮肤黑了,也更高更壮了。
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像一个大人了。
可不是大人了,也十七了,京中一般人家的子弟像这么大的时候,家里都早早为其定了亲。
秦明月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姐姐做得有些失职,一去几年,为了怕惹人猜忌,连往京中递信都极少。
不知不觉中,当年那个紧紧攥着自己衣摆的孩子,就长成了大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缅怀、愧疚,而胡君宝恰好抬起头来,两人眼神相撞,看着他对自己笑,那种陌生感忽然就没有了。
“可是有喜欢的姑娘?
若是有,姐姐给你做主。”
宴罢,胡君宝临出宫之前,秦明月这么问道。
胡君宝摇了摇头,“姐,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河道。”
秦明月一愣,才突然想起当年义父给宝儿留下最多的东西,不是银子,而是很多很多书和他亲手写下的札记。
“我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解决黄河溃决的办法。
为此,他曾亲赴多地观察地貌,还寻访过许多河工。
在他临终之前,曾经有一个设想,可惜还没开始验证,人便去了。
我想去河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完成我爹的心愿。”
“那你跟姐夫说过了吗?”
胡君宝点点头,“说过,所以君宝近些日子就要启程了。”
秦明月心中充满了不舍,可也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祁煊虽在河道那边没留太久,可她知道他其实一直惦着那个地方。
河道上的问题也一直是整个大昌最重要的问题之一,迫在眉睫需要解决。
“注意身体,量力而行,不过我相信宝儿,一定能办成自己想办的事。”
“嗯。”
……
那日洪兰溪走后,秦明月就命人去打听了。
敬亭侯府六房的事在京中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多多少少外面都是知道些的。
据外面流传,当年陈六和六太太未成婚之前,两人私下曾有来往。
陈六回家闹死闹活,敬亭侯夫人才派人上门提了亲。
因为这件事,敬亭侯夫人极为不待见六太太,总觉得是她为了攀龙附凤故意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而陈六也是个风流浪荡的,在家里有不少通房姨娘,在外面还有几个相好的。
据说还养了外室,那女人带着孩子找上过门,因为这是六太太受了刺激,流掉了一个刚怀上没多久的孩子。
这些只是些只字片语,却足够秦明月管中窥豹。
总而言之,敬亭侯夫人不待见是事实,陈六太风流是事实,而洪兰溪流了胎,至今未能再怀上也是事实。
怎么就成这样了!
听完后秦明月久久无法平静,不过转瞬间她就没功夫去想这件事了,因为她的事也来了。
太后将自己娘家侄女接进了宫,而莫太贵妃一直久卧病榻,递了话来,想让自己娘家侄女进宫侍疾。
据说已经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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