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徐冽拧折丁柏手腕之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当时雨声大,又隔了一段距离,苏好没听清,也已经分辨不出那人到底是三人中的哪一个。
徐冽回想了下。
他说的是刚才说要废她手的,是你
丁柏没答,他就当是默认。
右手对画画的人来说有多重要那是在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他在那一瞬间,记起苏好站在教室黑板那片花海前神采飞扬的样子。所以他动了手。
“说话。”见他沉默,苏好催促。
“真想听”徐冽挑起眉梢。
苏好奇怪地看看他“不想听我问个屁。”
“我说”话到嘴边,徐冽却轻描淡写起来,“记好,刚才她那声爸不是叫你,是叫我。”
“”
徐冽皱皱眉“但他用手指着自己鼻子,像在说,是叫他。”
“”
“我就把他那只手折了。”
“”
“你还是闭嘴吧”苏好咬牙瞪他,怒火中烧地打开房门。
没了房门的阻隔,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忽然传了上来,声源好像是一楼客厅。
苏好一愣,让徐冽躲回房间,自己下楼去看情况。
原来曹姨正倚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曹阿姨”苏好叫了她一声。
曹姨转过头来,拿遥控器调轻了电视音量“哦,好好啊,是不是吵到你了”
“不是,我还没睡。”苏好摆手。
“那就好,”曹姨笑着指指电视,“最近老失眠,房间也没电视,就想下来听会儿戏,听着听着可能会困。你要睡了的话,我就在这楼下散会儿步也行。”
在客厅散步和看电视是一样的结果,都是堵在了徐冽离开的必经之路。
“没事,吵不着我,我就是下来拿瓶牛奶。”苏好心里发苦,脸上笑着,改道去厨房冰箱拿了瓶牛奶,临要关上冰箱门,又多拿了一瓶,重新上楼。
徐冽看她抱着两瓶牛奶回来,等她关上房门,叹息似的问“出不去了”
“曹阿姨失眠听戏。”苏好把一瓶牛奶递给他,环视房间,给他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坐着等吧。”
徐冽在书桌前坐下来,翻着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苏好拿吹风机到浴室吹头发,出来以后在徐冽侧后方的飘窗边盘腿坐下,抱枕往怀里一塞,拧开牛奶盖咕咚咕咚喝起来,喝了半瓶,两眼盯着地面渐渐发直。
好无聊,手机也不在,现在干吗
她这间客房也没装电视。笔记本电脑倒有一台,跟徐冽排排坐着看综艺吗
画面有点不敢想。
不敢想就说明这件事很不和谐。
实在无所事事,苏好歪歪斜斜靠着墙壁,问徐冽“欸,你哪学来那么牛逼的身手”
徐冽的椅子背对着她,也没回头,直接答“没学过。”
“你逗我呢”
徐冽回头看她一眼“逗你干吗”
这回真没逗她。
他的确没专门学过格斗,所谓的身手都是叛逆来的。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个一夜暴富的珠宝商爸爸。虽然爸爸在前妻亡故后才遇到他妈妈,却并没有对他这个二婚的儿子缺少疼爱。
只是他妈妈有点贪心,总担心活人争不过死人,担心他爸爸心里一直装着前妻,将来会在家产上偏心跟前妻生下的女儿,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