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个眉毛长得跟头发一样长的长老忍不住了,开口道“扶道师伯,这样说怕不大好吧崖山的事都不算是事了吗”
扶道山人不屑于跟这后辈说话,并且送了对方一对白眼。
长老顿时没话了。
心里委屈啊
长老又怎样
架不住扶道山人辈分高啊
谁叫他是十甲子前那一场大战里唯一活下来的一个遗老呢若无扶道山人,便无今日之崖山。
长老心中有气,也只好忍了,吞了。
眼瞧着他们不说话了,扶道山人也落下了地,站在她面前,见愁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扶道山人开口便问“可是遇到了歹人偷袭”
“不是”见愁僵着一张脸,迟疑了片刻,才答道,“徒儿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噗”
后面的掌门忽然就喷了。
他被自己口水给呛住了,却来不及喘匀气儿,就惊诧开口“你说什么”
什么叫“徒儿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么说,这动静根本不是旁人闹出来的,就是他们崖山自家的杰作
开什么玩笑
那么恐怖的波动,到现在郑邀还心有余悸,别说别的弟子和长老了
那一股穿壁而出的力量,极为精纯是其一,更要紧的是隐含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感觉,郑邀也无法形容。
兴许,那应该是凌驾于单独的“力量”之外的东西,比力量更为恐怖
或许称之为
威压
总而言之,郑邀不觉得这是一个炼气期
“等等,你现在什么境界”
他注视着见愁的目光,忽然变得怪异起来,惊讶地开口问道。
见愁回看扶道山人一眼,扶道山人也道“对,什么境界了”
“大约,刚到筑基期吧”见愁其实也不很明白,“徒儿不久之前就封盘筑基了,不过藏经阁中无日月,也不知时日长短。我闭关了许久吗”
“筑基了”
这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掌门郑邀。
“不久之前”
这是歪着头也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扶道山人。
两个特别不靠谱的领头羊几乎同时转过头来,对望了一眼。
这会儿,都有点懵了。
“等等,等等,事情有点乱了,让本座来理理。”睿智的胖子,终于也落了地,同时注意到这门前的一小块地方特别小,干脆直接一摆手,吩咐道,“四位长老,让其他人都散了吧。我们几个,走。进去说话。”
说着,郑邀当先一步,走在前面,重新进入了藏经阁。
藏经阁中央有一张很大的圆桌,此刻空无一人。
郑邀走过去,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出来,面朝椅背而坐,两手搭在椅背扶手上,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把见愁从头看到了脚。
这目光,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见愁之前的疑问还没得到解答,又隐约觉得自己试验的那个道印似乎闯下了不小的麻烦,一时心虚,也不敢再问,只能强忍住那种感觉,规规矩矩地站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