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楚楚都笑而不语,从来不会主动提起那位z先生,这就搞得z先生在大家的幻想中变得越来越神秘。
甚至有年轻的同事私下开玩笑说z先生不会是个老头吧,不然唐老师干嘛藏得这么严,自从这位多嘴的同事在公司里散播了这种言论后,越来越多人以为z先生是个有钱的丑老头,然后脑补拔顶矮冬瓜追求年轻美女的故事,本来挺浪漫的事情顿时就有点辣眼睛。
而当楚楚得知赵倾在大家猜测中变成了个糟老头,笑得她半天合不拢嘴。
那是她和赵倾同居的一个多月后,天气越来越冷,从初秋过渡到深秋。
她的床不算大,赵倾个子高往上一躺腿都伸到头了,天越来越冷,赵倾终于说服了楚楚搬回天盛嘉园。
于是他们周末退了房后,将楚楚的东西拖回了天盛嘉园,推开门的刹那,楚楚呆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做的那个荒诞的梦,梦里她回到天盛嘉园,可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所有东西都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屋里布满灰尘。
自那以后,她便不敢再去回忆这里的点点滴滴,她很怕过去的那些美好记忆也会随着时光面目全非。
可当这一刻,这个熟悉的家就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这几年的时光在这个家里被按了暂停键,它依然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就连桌台上的杯子,沙发上的靠垫,还有墙上的壁画都是她熟悉的模样,熟悉的位置,仿佛原封不动等着她归来。
当她踏进家时,眼里已经布满湿润,就是这种久违的感觉突然触动了她,她曾经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却依然安然无恙地等着她,而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赵倾提着她的行李进来带上门问她“渴了吗”
回头看见楚楚竟然眼圈红红的,放下行李就回身弯下腰望着她“怎么了”
楚楚抬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咕哝地说“你都不告诉我是你买了这,害我这几年还时不时惦记着新主人是不是把这里扒了重新装修了。”
赵倾直起身子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里透着笑意“那我怎么也还了一年多房贷,哪能说卖就卖给别人。
所以你可想而知,没有你的时候,我一个人住在这睹物思人多难熬了吧”
赵倾不说还好,一说楚楚就更难受了,抱着他大哭了一场,哭得赵倾也很懵逼,好声安慰她吧,楚楚还一边哭一边很凶地说“别管我,让我哭一下。”
赵倾其实有时候并不了解女人这种生物,例如“哭泣”这种对男人来说类似于生化武器的本领。
女人有时候哭吧,是需要安慰,但有时候就是单纯地想哭一场,还不希望人烦她的那种,他只能默默跑去替她整理行李,让她一个人哭个够。
楚楚大哭并不是伤心,就是一种历尽千山万水,刀山火海,终于到达彼岸如释负重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大哭一场了,这大半年来每当情绪快要崩溃时,她总是狠狠拉住自己的意志,不允许坍塌,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肩上的负荷终于卸下了,因为她终于找回了避风的港湾,不用再遭受风吹雨淋了。
赵倾再次觉得女人是个神奇的物种,例如楚楚大哭一场后又跟没事人一样,跑来跟他一起收拾行李了。
他还多盯她看了几眼,她除了眼睛依然有些肿之外,一点都看不出来前几分钟前刚奔溃大哭过,他好笑地翘起唇角把她捞到怀里吻了吻她的唇,又吻了吻她通红的眼睛,声音低缓“这几年为我受委屈了,我还没有正式跟你道过歉,我想总应该有所表示。”
楚楚心脏噗通跳了一下,不知道赵倾到底要表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