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绶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要是此刻起身,叶限必然直接倒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要是不起身,这女人就这样压着他……这可实在不太好。
恰在此时就听着院子外有人高呼:“有小偷!”
接着是几个人的喊声连在一起。
叶限脸色一变,元绶道:“可是被人看到了形迹。”不待叶限说话,他指着伸手的大床道:“你先藏一下。”
叶限这才撑着他的身体起身,弯腰看了一下床底,皱着眉头道:“脏死了,我才不进去。”
元绶刚要说话院子里也响起了抓小偷的喊声,那声音就在咫尺马上就要进来一般。
叶限夜里潜行,穿的是软底的布鞋,将鞋子一脱,呲溜一下就钻进了元绶的被子里,露出一张娇艳如花的脸道:“我就藏在这里了。”
元绶无奈,只能弯腰拎起她的鞋子,放进自己衣箱藏好,接着放下了帐子。这时敲门声响起:“元绶师叔,师叔开门。”
元绶几下解开自己的道袍挂在一边,用力摸了一把脸,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打开门:“出了何事?我听说什么抓小偷。”
带头的中年道士看着屋内眉头一皱:“师弟果然是大派弟子,奢侈惯了,晚上睡觉竟然不熄灯。”
元绶赔笑:“打坐入了定,后来迷迷糊糊睡去,师兄说的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几个小道士一拥而进,东看看西看看,回头喊道:“师伯,什么都没有。”
那中年道士问:“师弟这里没进来什么人吗?”
元绶摇头:“没有。”
“师弟,我不管你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牛头山总是武当分支,你我休戚相关。”中年道士语气严肃。
“那是自然。”
道士们离开了,举着手电和火把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叶限从帐子里探出头:“小道士不是说这里人都怕你吗?怎么那人那么凶?”
元绶回身急忙去捂叶限的嘴,她的唇软软的嫩嫩的,在他掌心下跳跃,元绶心里一动,松开手,手心里一片濡--湿,他不想擦去。
“这会怕是走不了了,他们一定会加派人手守夜,等后半夜吧。”
元绶低声道。
叶限点点头:“这道观可是有什么秘密?那道士说话也是古怪,莫非……”她眼睛斜睨着,“你和我有共同的目的?”元绶不回答,吹灭了油灯,房间里一片漆黑。
“你睡吧,我打坐,到了后半夜外面没有人了告诉你。”
“元清和你们武当山到底是什么恩怨?我可不信他在这附近住没有别的目的,难道事实是,你是武当山派来收拾他的,一直给人感觉排斥他的牛头山道观其实才是他幕后的支持者?”
“一切与你无关,小姐。”
元绶声音清冷,黑暗中,叶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椅子上盘腿打坐,再问就不出声了。
元绶醒来,伸手揉揉眼睛,看着窗帘透过来的晨色一愣,紧接着起身看向那床铺。
叶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被子胡乱卷在一边,枕头扔在被子上,他看着那懒洋洋的被子和枕头忽然就想起那女人骄傲的神情,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去拿那枕头。
元绶从枕头边捏起一根黑色的长,边缘有点焦黄,是烫过的痕迹,他知道,那女子是烫过的,她用假将烫坏的头藏了起来,可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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