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脸凑过来。”
段枢白心有犹豫,小心翼翼地英俊的脸庞送入了萧玉和的手中,萧玉和笑眯眯地捧着他的脸,神采飞扬地在他脸上作画,段枢白只觉得毛笔扫过的地方痒呼呼的,“你画好了没有”
“还没有,你等着。”
等萧玉和作完第二幅画后,他拍了拍手,满意道“先给你画个王八,免得你到时候违背誓言。”
萧玉和这般想到还想先享受了结果再说。
顶着一脸墨水的段枢白无言以对这是什么逻辑
先给我画个王八,意思是说我可以违背誓言咯
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雪霁风停后,又是几天晴朗的冬日暖阳,淡淡的白雪化开,透明淡雅的阳光落在人肩上,晒了许久才能感受到一丁点的暖意。在阳州地界,一年也不过两三场小雪罢了,雪化开了,就和从没来过一样,唯一记住它来过的,大概是地里的青菜,被小雪调戏过的稚嫩菜花,褪去了一身的苦涩,心头只留下一阵阵甜蜜。
“秋然,你不是去外面晒太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萧玉和纳闷道,刚刚外面的冬日突然颜色骤然发烈,秋然兴奋地要出去晒太阳,结果出去没两下,又缩回来了。
秋然抱着肩膀耸了耸,“公子,外面的太阳好冷。”
萧玉和失笑,拿着一个小麒麟给自己压核桃吃,他往屋外看了看,不远处的桃花树上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他家夫君说是要带着全城的人过一个欢欢喜喜的新年,早就准备好了成千上百个灯笼,挂在木楼檐角下和路旁的桃花树上,一眼看过去,红艳的灯笼整齐划一,除了红灯笼,桃树枝上还缠着红色的彩绸,张灯结彩的,在万物凋零中,显得格外喜庆。
多亏段枢白之前设计得好,木楼与木楼之间隔着的道路广,外面除了一排排的桃花树,还种下了许多银杏树、海棠树等等,各个住户家中,也按照各自的喜好,种下了梨树、枣树、枇杷树等等,阳州的冬天虽然冷,但依旧有一些萧玉和认不出名字的树青葱依旧,寥落树梢上,还留有一片片翠绿的叶子。
墙角的长寿花吹着冷风,悄悄的开出了颜色各异的花骨朵。
明天就是年三十,段枢白正带着人挨家挨户地送春联,发红纸,除此之外,每家每户还额外有一串他们家将军送的火红火红超级红辣椒挂在门口,段枢白送的这些春联,内容是施先生等一堆文人伙在一起想好的词句,事后会写字的通通下场写上了几十副春联,废了老大的功夫,才凑够了全城人家门口的春联。
施先生兴致勃勃地写了好几副,他的字炉火纯青,极有风骨,自成一家,是当之无愧的传世墨宝,他直接送了段枢白好几副,剩下的,符千席一群人为先生的墨宝争抢不休。
“这副是我的”
“这副是我的施先生允诺过我”
文人之间的争吵,总是吵得不可开交、别开生面、用词文雅、鸡同鸭讲张长乐眨眨眼,看着这表面上“引经据典”实际上和“泼妇骂街”没两样的画面啧啧称奇。
他也被迫写了几十副春联,手都要累瘫了。
段枢白兴致勃勃地写下了十几副春联,三步做两步走到张长乐身边,勾着嘴角拍拍副将的肩膀,“你叹什么气啊跟我一起发春联去。”
张长乐看着表情兴奋的段枢白,神色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