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走出来说话,“前几年我们得了瘟疫,全村人都要死绝了的时候,朝廷在哪”
“几代皇帝贪于享乐,诸事皆有阉党做主,卖官鬻爵,欺压百姓,纵容权宦这样的朝廷,气数已尽,早就该被推翻。”
“北边百姓疾苦,那还不是朝廷害的,你这些话说的好没有来由,正是在朝廷的治下,百姓才民不聊生,你却要让我们维护朝廷的统治,这不是说笑话吗”
“顺应天命听由阉党教诲的皇帝才不是天命,只有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才是天命。”
荀柏大叫道“你们居然能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推翻朝廷的大逆不道之话,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你们没有读过半点圣贤之书,屁字不识的愚民,果然愚蠢至极。”
“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边闹出来的事件,终于招来了新阳城的守卫,领头的守卫走过来,轻轻说道“畜生尚且知暖知热,何况是人,百姓不傻,谁对他们好,他们心中自然记得。”
人群中起哄道“就是,你们才目不识丁,别以为只有你读过书,会说大道理,我们也上过学堂识过字。”
“动不动就骂人愚民,你才是读书读傻了。”
“你说我们不知百姓疾苦,你吃过树皮,啃过泥巴吗你知道那种饿极了的滋味吗”
在新阳城城民的包围下,这群跪地的书生还是被抓走了,但是抓走他们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有损市容。
这群人如愿以偿被段枢白的人抓走了,但他们却没有半点开心,因为他们的光明正大被却被一群人拿着臭鸡蛋砸,他们是要以“正义凛然为百姓请命”的英勇画面来宣告天下,现在却被他们口中的百姓砸了一脸臭鸡蛋,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里搁。
“他们怎么能用臭鸡蛋砸我们,搞得我们犯了弥天大罪一样,明明是他们”
荀柏骂道“这是一群畜生,不尊礼法,不敬圣上。”
“他们绝不是百姓,他们是段枢白的同伙,统统都是叛党”
“叛党”
一盆水浇下来,浇了荀柏一个透心凉,冬日里一盆冷水,衣裳湿透,发丝黏在身上,冷风吹过,冰寒刺骨,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哆嗦打完后,荀柏却是更加兴奋,口中叫道“你们迫害忠良,你们迟早会早报应的”
“你们对我们用再多的酷刑,也不会令我们反叛朝廷。”
“你们滥杀读书人,等天下人知道了段枢白的恶行,我要你们这些爪牙跟着他一起遗臭万年。”
领头的守卫于舟轻轻一笑,摆了摆手,掩着鼻子,让人再给这些污垢满身的正义书生再浇一盆水,“你们可别误会啊,我们才不是要迫害你们,看清楚点哈,我们是在给你们洗澡,洗完澡上路。”
荀柏骂道“上什么路。”
“就算是黄泉路我们都不怕”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休想收买我们。”
于舟笑着摇摇头,“我们可不敢送你去什么黄泉路,各位书生一心为君,将军深受感动,决定派遣我们亲自送你们去容州,效忠圣上,报效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