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哎。”段枢白一脸欣慰地抱起小胖墩,在他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嘴巴里有了吃的后,小团团脾气不暴躁也不挣扎了,细嚼慢咽地鼓起双颊认真嚼啊嚼,一口新长出不久的小白牙上下打撞,忙活不停。
有吃万事足。
他爹抱着他乱亲他也不在意。小团团对吃异常虔诚和平静,嚼完口中的东西后,一本正经地揉揉脸颊,冲着段枢白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口中声音响亮的吐出一个字“吃”
一会儿的工夫,“吃”这个词已经牢牢刻在了小团团幼小的心灵中。
说了这个词就有东西吃,小团团不厌其烦地冲着段枢白说着这个两个词,要吃
段枢白非常配合地喂他香喷喷的热粥,一个喂,一个吃,大人脸上是慈爱的笑容,孩子脸上单纯又无邪,一应一答之间,浓烈的父子之情溢于言表,让旁人看得着实感动不已。
然而这温馨满满的父子画面却突兀站着脸色不好的萧玉和。
萧玉和气恼,萧玉和无奈,萧玉和无可奈何。
最后萧玉和只好妥协。
儿子这模样绝对不是跟我学的,萧玉和心里这般想着,丢开沉重的包袱,心无旁骛地学着段枢白一样,用美食诱导小团团说话。
“团啊,跟着爹爹叫爹,来,叫爹就给你吃”
有了吃的,小团团一向最好说话。
不就是叫爹嘛。
可以。
眼神直勾勾盯着萧玉和手中的美食,小团团用他那稚嫩的嗓音冲着萧玉和喊了几声“得、跌、带、叠”
几次模仿后,小团团终于发出了正确的声音“爹、爹”
“爹”
儿子终于学会叫爹了,萧玉和拿着碗的手悄悄一松,心中觉得宽慰的同时却有沮丧地发现孩子会叫爹了,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他儿子本应当庄重、满眼喊着孺慕之情对他唤一声爹爹,而不是自己冷漠地拿着一碗粥,用食物诱导儿子对自己叫爹,儿子嘴上叫着爹,那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吃食。
这让萧玉和深深的怀疑,孩子是在对他叫爹,还是对着他手中的粥叫爹
萧玉和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肉粥,脸色阴晴不定,小团团在一旁吃得开心,段枢白见了萧玉和的脸色,哪还能猜不到其他,段枢白走过去揽过萧玉和瘦削的肩头,在他耳边笑道“儿子不是叫你爹了吗怎么还嘴巴噘得能挂个油壶似的,不开心”
萧玉和眼睛斜斜地看他,好看的狐狸眼中充满了无声地指责。
他想要孩子叫爹,为的是谁
某个人还不领情。
萧玉和抱起吃得像个油光水滑小硕鼠的圆团团,把手中的小硕鼠端到段枢白眼前让他看看圆滚滚小硕鼠的小油嘴,嘴巴冲着小硕鼠努了努,“瞧咱儿子这模样,我哪里开心地起来。”
“我想要孩子叫爹,却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孩子都已经会叫爹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段枢白没有萧玉和那种“忧国忧崽”的思想沉重包袱,把对崽对国家的浓浓忧患之情都化开在嘴角的笑意里。
段枢白从萧玉和手中接过那只圆滚滚胖墩墩的小硕鼠,看着怀中的小东西,段枢白突然想到了竹林里那群啃竹子、打地洞的小竹鼠,肥硕的胖身材,身上的肉随着扭动一浮一沉,趴在那里,全身软绵地像一滩水。
段枢白低头,和怀中的小团子再对视一眼,若是再有两颗长长的小白牙,就更像了。
“嗯啊”咿呀稚嫩一声。
小胖鼠被他力气大的胖鼠爹提起来坐在他爹的左臂上,吃饱了的肚皮圆滚滚,段枢白替他揉了揉圆肚皮,小胖鼠吃饱了就咿咿呀呀要动弹,坐在他爹手臂上不安稳,顺着段枢白的左手,把他爹当做树桩一样,雄心壮志要往他爹肩上爬。
“啊啊啊”小胖鼠一边爬着,口中还语调起伏,高低声交错,隐隐成曲,还是那二胡拉出来的曲子。
段枢白稳住小胖鼠的身形,任他闹,任他爬。
小胖鼠沿着他的手臂,嘿咻嘿咻爬不上,最后小胖放弃了,张开双手向着段枢白怀里去,段枢白让小胖鼠站在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