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母走后白绮自是饱餐一顿,家里的厨子多大本事不至于,家常菜却是做得地道。
两碗饭白绮竟然丁点都没生,最后又喝了一小碗排骨汤这才意犹未尽的停筷。
吃完饭白绮便吩咐丫鬟婆子清点家里的东西,把老太婆和焦生的全分出来。
整个府上伺候的人不算多,但也有二三十个,只不过先前老太婆开口绮娘娇贵,闭口商家女势大,白绮只留了一个丫鬟近身伺候。
反倒是焦老婆子身边大小丫鬟四个,足见其不要脸。
按说平时,伺候白绮的小丫鬟见到焦母房中的丫鬟都是得第一头的,可这会儿明显要变天了。
四个原本伺候焦母的丫鬟也不敢怠慢,原就被气得浑浑噩噩的焦母,这会儿见整个家里的下人换了副面孔,更是差点厥过去。
老婆子在倒在床榻上捶自己胸口,等焦生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堆了不少箱子行礼。
那些箱子他眼熟,以前老家的时候他母亲房里的,已经范旧的红木大箱子,再加一把铜锁,基本上以前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是放里面。
成亲后母亲搬过来时把箱子带了来,不过之后没怎么看到,毕竟母亲的房间里岂会少了好家具
他还以为这两口箱子已经扔了,岂料这会儿又看到。
箱子已经被撬开,里面明显被翻过,旧物放了回来,有他以前的书还有一些衣服旧物。
焦生明显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来来去去的下人突然间小心翼翼,他第一反应是以为母亲又冲娘子发火了。
心里一叹,最近家里关系紧张,他也愈发不爱在家里待了,所有今天明明休沐,他却没待在家而是出门与友人把酒言欢。
可出去总得回来,焦生有些疲惫,但还是得打起精神缓和气氛。
便笑呵呵的问道“老太太和夫人呢这些东西拿出来晒吗改明天吧,太阳都要下山了。”
焦母对儿子仿佛装有雷达,在房里听到院子里一点动静便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便冲院子里。
抱着自己儿子就是大哭“儿啊,娘不活了,你那媳妇是要逼死人呐。”
焦生的回来让老太婆满血复活一般,拍着大腿哭得泣不成声“我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拉扯大一个儿子,把他养育成才,我受的罪多了去了。”
“小时候你叔伯欺我们孤儿寡母,想霸占我们的田地,你娘是拼了命才把人打跑啊。家里没个男人,泼皮无赖指着你骚扰,娘不厉害点,早被人拆得骨头都没了。”
“你读书要钱,娘一个人伺候十几亩地腰都累断了也舍不得抓二两药材啊。现在好不容易你长大成才,老婆子功成身退,就有媳妇嫌我老不死的碍眼了。”
“儿啊,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你媳妇说咱们一家全是吃用她白家的,也说得出口啊,若不是我儿官身护着,他白家做生意哪有这番顺生顺水”
话音刚落,便听到走廊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儿一个九品芝麻官,便想护着我一方豪商的生意,把你自个儿想得挺能耐的啊。”
说着笑嘻嘻道“要不让你儿出去这么说说看”
焦生本就被娘哭诉得想起来年幼时的心酸,这会儿被妻子当面讥讽,自然怒火朝这边而来
“放肆,绮娘,快给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