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你终于过来了。”
就在宝丫还在气呼呼地跟方映告状时,兽医组的一位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过来。
宝丫一看到他,本来就生气的表情变得更凶狠,此刻即便被方映抱在怀里,小爪子也朝着他不断挥空气拳。
“方医生你好,我叫邢文,是负责第三区域救治的主医生之一。”来人做着自我介绍,又看向正朝着他龇牙咧嘴的灰团子,“今天在救治其它指引兽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养的小兽的绒毛剪掉了一小块,对此我深感抱歉。”
“”
已经从宝丫之前的骂骂咧咧里知道了整个事情大概经过,但是只是觉得很好笑并没有想去计较的方映没想到事件中的另一个当事人竟然会如此诚恳地亲自过来道歉,她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忙了,看到新鲜的血下意识就觉得那是受伤的地方。”
这一整件事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是一个美丽的小意外。
白天的时候前方战况激烈,当时情况混乱,被送来救助区的指引兽实在太多,邢文忙得昏天黑地,眼里只有需要止住的鲜血和要治疗的伤口。
而当时,宝丫从方映走后就一直在整块副区帮忙各种拉药,小小的影子来来回回在两边不停跑,有时为了省力,就在一群伤员之中找空地跳跃,尽量走直线,而这样的后果就是身上绒毛不可避免沾染上一些血迹。
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刻不停跟在不同医生身边帮忙的宝丫在长时间的工作强度下,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的团子昏昏欲睡,到最后,连干净的地方都没找,随便选了块空地就缩在一只指引兽身边睡着了。
邢文就是当时给手下一只受伤的兽缝合完毕伤口后,目光看到了旁边背上流着血的一团。
他当时看到的真的是还没凝固的血,于是连续工作没停歇的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动一步,将团子提了起来。
“小家伙看着小,还挺重的。”
讶异于手上的重量,他嘟囔了一声,然后就直接一剪刀剪掉了那一块可能会妨碍缝线的绒毛,再然后
“我当时就是习惯性的反应,我也跟它道过歉了,但是它好像还是很生气,一直凶我。”邢文觉得自己可委屈了,当时真的忙昏了头,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之前那个可可爱爱的白团子会变成灰扑扑的一坨。
结果现在就被对方记了仇,看到就要吼他。
“叽叽叽”
宝丫扭着身子,不想听他解释,邢文见状更忧伤了。
然而方映却是在听完他的话后没忍住笑了,她摇了摇头。
胖团子哪里在意的是那一撮被剪掉的绒毛啊,它在意的明明就是对方的那一句话。
然而看邢文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找到其中的重点,她安抚地揉了揉宝丫的脑袋,柔声道“忘了我之前说的吗,我们家宝丫这是快要长大了呀,所以才变重了一点,这是正常现象。”
“叽叽”
团子突然不叫了,扭过头看她,眼睛眨巴了一下。
一直好苦恼的医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补救道“对啊,”他顿了一下,“我当时那句话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你这是要长大了啊。”
宝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它向来都是相信方映的,于是刚刚还一身怨气的白团子,现在重新开心了起来,抱住方映的胳膊,准备补回刚刚没睡着的觉。
而终于不再被对方记着的邢文松了口气,他抹了把额头,天知道自从他今天惹了团子之后,对方这一整个下午,虽然依旧奔跑在取药和送药的途中,可每次只要看到他,都会朝他凶狠地叫两声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