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哎’的一声远远跑来,老实站在一边听候差遣,“皇上。”
“这是什么?”他把半成品的画给长庆看,虽然没画成功,但是听她的意思也差不多,只稍稍有些差别,长庆如果知道,应该能认得出来。
长庆摇头,“这东西太奇怪了,奴才从未见过,兴许其他人见过,皇上,要派人去查吗?”
殷绯摆摆手,“不用。”
她画这副画有什么用,到时候就会晓得,没必要特意去查。
长庆点点头开始招呼人进来,伺候皇上更衣和洗漱,边给皇上系腰带,边道,“丞相大人一早等在门外,好像是地方官上报缺粮少赋的事有眉目了,皇上,要现在传他进来吗?”
“让他在院里等朕,朕马上就好。”
长庆了然,晓得皇上和丞相关系很好,丞相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一般人不够份量,他只好亲自去传话。
从寝宫里出来,一眼瞧见等在门口,穿着仙鹤官服的丞相。
丞相和皇上同岁,都是一般的年轻清俊,稳中又带了丝文雅,好样貌不知道勾了多少女儿家的心,连他这等男子瞧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上官大人,皇上才刚起床,让您在院里等等,他马上就来。”
上官云颌首,“是我来的太早,辛苦公公了。”
长庆连忙摇头,“不辛苦,倒是大人车马劳累了一路,也没顾上歇息,不如去那边的凉亭下坐坐?咱家给大人倒杯热茶。”
上官云一路紧赶慢赶,从城外进来,确实累的不轻,口也渴,没有拒绝,顺势被请去凉亭下歇息,长庆给他泡茶。
那凉亭是皇上经常来往的地方,备了茶叶和壶,只需让人端来热水便是。
他把茶叶夹进壶里,接过旁人递来的热水过一遍,茶叶与热水一碰撞,登时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
上官云闭眼轻嗅,“是上好的龙井,有口福了。”
身后传来调侃声,“上官兄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上官云回头看去,皇上一身黑白相间的绸缎衣袍,边缘用银线勾勒出镂空镶边,两肩与胸前绣了盘龙,张牙舞爪,更显气势。
“微臣参见皇上。”他单膝跪地,向昔日的好友行礼。
早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这结果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皇室子嗣单薄,成气候的没几个,避着当年贵妃的锋芒,不是选择明哲保身,便是干脆送去城外‘养伤’,都不想与贵妃斗。
贵妃便是他的母亲,自从有了他之后,干脆升成了皇后,他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既是长,又是嫡,皇位非他莫属,也倍受皇后宠爱,十多岁还不会自己洗澡。
第一次跟众人一起下澡堂子的时候,从头裹到脚,女孩子似的,颇是被大家调戏了一番,直到后来晓得他的身份……
嗯,从此没少被夫子教训。
殷绯走过来扶他,“又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上官云边站起来边道,“公是公,私是私,微臣今天是来谈公事的。”
殷绯知道,也不急,只绕过他,坐在凉亭下,给自己也倒杯茶,“有结果了?”
“嗯。”上官云压低了声音,“微臣亲自派人去查,又自个儿去临城取证,发现个别地方确实出现了庄家收成不好的情况,不过没那么严重,地方官联合起来说谎。”
殷绯喝茶的动作一顿,“他们胆子这么大?”
“这正是可疑之处,各地的地方官并不认识,也没有交情,怎么敢放心联手做这种事?”
“除非有人搭线。”殷绯接话。
“而且这个人身份不低,足以做到护住他们的地步。”
两个人同时抬头,似乎都想到了那个人。
“胆子真肥。”殷绯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