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吻鳄兽人像拎着一只小鸡崽般轻松地提着桑晚的后颈,桑晚的两条小短腿在空中费力却又无用地踢蹬着,一脸怒气冲冲地直视着眼前的红发男人。
桑晚愤懑地瞪着眼前这只红狐狸,都是他派出的人将阿蜜莉雅和罗纳德重伤得生死不知。
这伙人蛮横粗暴地冲进来,可她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阿蜜莉雅和罗纳德挡在了她的身前。
桑晚刚蹲在昏迷不醒的阿蜜莉雅身侧想要为她疗伤,异能还未释放出来,就被短吻鳄兽人提着后颈抓了起来。
短吻鳄兽人搔了搔自己粗粝的长嘴巴,不解地问道:“红琮大人,为了抓这么一只小崽子,值得我们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芬里尔和琥珀都很在意她。”
红琮眯起狭长的眼睛,解释道:“芬里尔和琥珀虽然名为七阶,但异能的强悍,连身为八阶的尾环也不是对手。只要能够用这个小崽子以此为要挟,让他们为我做事,紫珏那些尚还是九阶的亲信便有了桎梏。”
他们要用自己来威胁芬里尔和琥珀?
桑晚闻言身躯一僵,随即更加强烈地反抗起来。
只不过愤懑的表情放在一只幼崽的身上,哪怕她稚嫩的五官表露得再仇恨厌恶,也并不会有任何威压和震慑感,反而奶凶奶凶的,让红琮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这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崽,但他也不喜欢任何生物胆敢挑衅他的权威。
红琮看着她那副仇视的眼神冷笑一声。
短吻鳄兽人心领神会地放开了手。
幼崽将从半空中坠落的的刹那,红琮的身下有无数条深绿色的藤蔓以飞快的蜿蜒缠绕,其中几条藤蔓犹如触手般迅疾地抓住了幼崽的四肢,一条藤蔓恍若游蛇般爬上了她的后颈。
深绿色的藤蔓犹如游蛇般死死地缠绕着她脆弱的脖颈,喉腔里的空气被尽数撷取,幼崽肉嘟嘟的小脸被憋得涨红,但那双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依然充斥着痛恨和愤恚。
红琮眼见幼崽被折磨得快要窒息了,才悠悠地松开了缠绕在她脖颈之处的藤蔓,幼崽从半空中滚落,黑色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脸,短小的四肢软软地摊开。
红琮看着她仍在起伏的小肚子淡淡地撇过了眼睛:“记得把她看住了。”
短吻鳄兽人点了点头,点头哈腰地恭送着红琮离开,但在红琮离开之后便整个人松懈了不少。
他用扫视垃圾的眼神般斜睨了一眼窝在角落的幼崽,对身侧两个侍人吩咐道:“把她关在这里,你们每日随意喂些吃喝,别饿死了就成。”
他可是红琮手下的亲信,才不会屈尊降贵地一直守着个小娃娃。这种事情随便让两个下人看住就行了。
两个侍人连连点头,在门口的地垫处放下一块冻得又干又硬的列巴和一杯冷水,将雕刻着藤花装饰的深棕色铁门紧紧地关上,两个门扣之间插上了一根铁棍。
窝在角落里的桑晚缓过神来,揉了揉僵硬发疼的脖子,有些艰难地爬起来。
她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就是个普通的房间,除了一张硬木板的单人床和披着毛毯的沙发什么都没有。
幸好墙上还有个透气的小窗,日光从半掩的雕花玻璃窗倾泻而出,掉落了一地,有常春藤的枝蔓攀进来,光影乱晃。
桑晚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铁门边,将小脑袋放在铁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耐心等了一会却是一片寂静。
她又尝试着用手使劲地推动门扉,但不出所料的是紧闭的铁门纹丝不动。
桑晚并没有泄气,她仰起头观察了一番半开的玻璃小窗,却发现自己的身高远远够不到,桑晚只好把目光投到了那座沙发上。
她咬牙用脑袋顶着沙发的背部,两只小短腿使劲地朝相反的方向蹬脚,沙发却稳如泰山,没有移动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