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砚松是自己的丈夫,可袁玉珠依然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不,准确的说被奸/污了。
这个男人借着醉酒,将愤怒和不满全都发泄出来,折磨了她好久、好久,最后,筋疲力尽的他睡着了,嘴里不知是在说酒话、还是胡话,仍在喃喃地谩骂、抱怨……
玉珠推开趴在她身上的丈夫,挣扎着起来,两条腿如同不是自己的了般,合不住、并不拢,疼得直打颤,她不敢回头看床上到底多凌乱,木然地走到衣柜前,打开,从里头寻了件长袍,裹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外走。
玉珠打开房门,外头果然守着几个心腹婢女、婆子。
璃心哭得梨花带雨,一看见她,就疾步跑上前来,抓住她的胳膊摇:“姑娘,姑爷对你做什么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
玉珠将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笑着环顾了圈众人:“大半夜的不睡觉,都杵在这儿做什么,散了。”
说罢这话,玉珠转身径直往前走:“我去芙蓉阁洗洗,都不要跟来!”
这是她唯一能给自己留的一点点体面。
芙蓉阁
芙蓉阁是陈砚松叫人修的,说是心疼妻子产后身子孱弱,要经常泡药浴恢复,若是专门去郊外温泉,舟车劳顿反而不好,莫若修在家中,便(bian)宜多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人家小夫妻的一点情趣。
二爷今儿回府了,下人们赶忙烧水、准备鲜花、香露,可听说二爷实在旅途劳顿,给老爷子请过安后就歇下了,没那个精神泡澡。
早说呢,也不必大家伙儿费心巴力地忙活一番。
吴十三今儿有些闷闷的。
原本他担心陈砚松一回家就要和玉珠闹的,可没想到,陈老二居然跟没事人似的,听银环说,那人甚至还给玉珠带回一箱子皮影来。
看来,这陈二爷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是他多虑了。
入夜后,吴十三心情实在不太好,去赌坊玩了几把,把把都赢。
通常他都是输的。
越玩越不开心,吴十三索性再一次折回陈家,他没法儿去探望玉珠,只能潜入芙蓉阁,回想回想当日看到的玉珠,再做一次春梦。
芙蓉阁里黑黢黢的,又潮又冷。
吴十三平躺在房梁上,头枕在胳膊上,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小酒,玉珠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或许还醒着,他们夫妻好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私房话要说。
吴十三苦笑了声,又喝了口酒。
正在此时,外头一阵吵嚷,他立马警惕起来,躲避好后往下看,没多久,门被人撞开,竟然是玉珠!
吴十三顿时紧张无比,也震惊无比,因为玉珠有点不对劲儿。
往下看去,玉珠一个字也不说,蛮横地将要进来伺候的婢女们推出去,吃力地弯腰拾起门栓,将门插好,任由外面的璃心等人哭着哀求,她也不理。
玉珠出什么事了?
吴十三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接着看去,玉珠脸色惨白,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外头松松垮垮地裹着件长袄,赤着脚,右手紧紧攥住根白蜡烛,像没了灵魂的纸人般,吃力地一步步朝水池走去。
她将蜡烛栽到小桌上,静静地站在池边,不说话不动弹。
吴十三如热锅上的蚂蚁,玉珠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他看见玉珠手哆哆嗦嗦地抬起来,将外头的衣裳脱掉。
玉珠还是那个玉珠,只是两条胳膊上有数道深深绑痕,肩头和胸有深浅不一的牙印、瘀伤,那如玉般双腿更是触目惊心,遍布血污。
她身子微微摇晃,想也没想,踏进冰凉彻骨的水中,坐进去,寒冷激得她受伤的身子打颤,她不由得将自己团团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