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某人干脆放飞自我了。
在魔药学上背单词或者写其他科目作业变成常态,就算被发现,点起来回答问题,会的就答,不会的老实承认。那些讽刺和难听的话全部当成耳边风,坐下之后该干嘛干嘛。
怎么你还能扣斯莱特林的分不成
想开后,玉镜过得无比滋润,甚至还有时间一场不落看德拉科训练,直到他在某次与拉文克劳比赛中率先抓到金色飞贼,将这个胜利果实也分享给自己。
可与他不同的,是那个总是刻薄严肃的魔药学教授,他比平时肉眼可见的更加阴沉,讽刺话语张口就来,像是条易怒的毒蛇,理智被一天天消磨殆尽,神经紧绷到和缓剂都没什么作用。
两人间仅有的联系被单方面斩断,他已经很久没有私下见过他。虽然他还是会像斯莱特林的学生那样向他问好,但东方男孩再也没有用小心翼翼又带着好奇的视线看自己了。
即便上一秒还在与人眉飞色舞说笑,下一秒注意到他的存在后,漆黑的眸子就不再跃动灵光,安静得宛如幽深水潭。
斯内普还是回忆不起来养父的模样,但他十分确定,那孩子眼睛像他,光是想到这一点额角就又开始痛苦抽疼。
这肯定是某种来自上天的惩罚,惩罚他对养父亵渎的欲望,才会让他在梦中看到那个人露出失望、冷淡的表情。
即便,他的脸还是模糊一团。
斯内普每日挣扎于梦境中,他渴望见到他,又恐惧失去他。
他的灵魂备受煎熬,不得半刻安宁。
斯内普清楚自己状态非常糟糕,长时间的精神压力让他无法合眼,只有在最疲倦时,他将那块怀表紧贴心脏才能勉强入眠。但在梦中又是新的折磨开始,他痛苦不堪,又甘之如饴,自虐般忍受这份折磨。
至少,他还能在梦中与之相见。斯内普难得乐观的想。
终于,蛇院院长在圣诞节前夕正式病倒。
那节魔药课,玉镜照常在写其他科目作业,听到小蛇惊呼和小狮子们幸灾乐祸笑声时,他终于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眼。
那个背脊总是挺直的男人呼吸粗重,他弯下腰勉强扶住讲台,黑色发丝粘在脸上,苍白得可怕。
两人视线交汇,玉镜似乎从那个尖刻到极点的魔药学教授眼中看到了痛苦与哀求。
怎么可能
他暗自嗤笑一声,果断移开视线。
可陷入恍惚的斯内普却在对视中看到了心中最思念的对象,养父眼神温醇,没什么强情绪波动,只是安静注视他。
就像看任何人一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
斯内普心中被绝望溢满,他应该是特别的他从来都是他眼中的焦点才对。
男人终于还是慢慢失去意识,被随之而来的其他教授送去医疗翼。
后续是德拉科,斯内普教授转去了圣芒戈治疗,据说情况仍是不容乐观。
玉镜听闻这个消息只是短暂的心虚了三秒,很快又觉得像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不过是小小的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再怎么想肯定也与他无关。
时间一天天过去,圣诞节玉镜依旧选择留校,这次倒是没人说什么危险之类的事提醒他要注意。是那个会多管闲事的人不在了,又或者是认可他的实力
多管闲事。玉镜仔细品味了这个词,随后认为是自己想太多,将之抛诸脑后。
圣诞节如期而至,玉镜在给德拉科寄出礼物的瞬间鬼使神差改变了主意,他将那个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收起来,放进一块黑漆漆的块茎进去,想了想又写了张纸条。
“我真是疯了。”做完这一切的玉镜自言自语,但令人意外的是,横亘在修为瓶颈的枷锁不知为何悄然松动。
圣诞假期,不玉镜在心中更喜欢把这段时间称之为寒假。他难得让自己放松几天,不再整日埋头于厚重书本间。霍格沃兹的雪景很美,他会不定时外出溜达,前往自己才知道的平缓山坡滑雪,去那个偷偷绑在禁林里的秋千上玩耍,或者尝试寻找记忆中那颗枯萎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