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看到他对自己笑,扶着手边的柱子,也对他笑。等到笑完了才觉得不对。
他怎么知道她藏在这儿的
士昏礼漫长而严肃,此刻早已经不遵守古礼,到了成婚那天更是照着胡俗,闹新郎闹的鸡飞狗跳。但订婚还是要摆出该有的姿态,来表示男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和对女家的尊敬。
白逊被太后逼着点头了这门婚事,心不甘情不愿,将该走程序都走完之后。见着长乐王还想来上前说几句,满脸疲惫的摆摆手,“罢了,我年纪大了,方才那么一趟折腾下来,早已经精疲力竭。大王请便吧。”
说罢,他摆摆手,让两个貌美婢女搀扶着,到后面歇息去了。
长乐王拱手作揖恭送白逊离开。
白逊的不耐和不情愿几乎全都摆在了脸上,倒是长乐王那边把姿态全都做足了。
等白逊离开,长乐王放手下来,背脊挺直,看向白悦悦藏身的地方。他笑而不语,白悦悦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
她走到他面前,“你今日的装扮可真好看呀。”
少女言语直白,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尤其她双眼发亮,满满都是欣赏。
长乐王抑制不住的笑起来,拳头压在唇上咳了一声,掩盖住快要冒出来的笑。
“我去见见你生母罗娘子”长乐王问。
长乐王知道她是庶出,不过这也不打紧。要紧的是父亲的身份,母亲出身如何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父亲身份足够,庶出不妨碍什么,哪怕入宫为后都可以。
世情是,不管嫡庶都认正妻为母,不过人情摆在那里。哪怕规矩如此,也全都是更喜欢心疼自己的生母。长乐王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白悦悦也不含糊,嘴里哎了一声,领着他就去见罗氏。
罗氏没料到长乐王真的来了。长乐王这种天潢贵胄,她平日里都不敢看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她没有准备,一下子明院子里鸡飞狗跳。
长乐王进来,见到罗氏要下拜,马上一把搀扶住。
“娘子起来吧,真的是折煞我了。”
罗氏话语里满是谦卑,“应该是民女前去见大王。怎么敢劳烦大王前来。”
长乐王看了一眼白悦悦,白悦悦过来把罗氏扶起来。
“前来拜见娘子,是我应当做的。”
罗氏还想要说什么,被白悦悦劝,“阿姨,他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阿姨就不要拘束了。”
“你这孩子这哪是拘束,高低尊卑,哪里能不管的。”
白悦悦感觉到罗氏还想给长乐王跪下,赶紧手里铆足了劲,把罗氏拉起来,免得她真的噗通给长乐王跪下叩首了。
她花了不少力气,才把罗氏给摁在坐床上坐下。然后叫长乐王在另外一张床坐着。
“今日是好日子。就别让他难做了。”
白悦悦这话才叫罗氏没奈何的坐在那儿,终于不想着给长乐王磕头。
长乐王亲手把自己带来的礼品奉上,是一对从东海来的珊瑚。
北朝嫁娶花费甚靡。王公贵族尤其如此,送女家的礼金十车锦帛都是司空见惯,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金玉。
长乐王也专门为此准备了一番,连见面礼都是耗费甚多。
罗氏见状又坐立不安了,亏得白悦悦在旁边一把把她摁下来,才没让她起身去给长乐王跪下。
“这,”罗氏在白家多年,这段时日又管家,知道这对珊瑚弥足珍贵,满脸的不安,“贱妾哪里配的上。”
“阿姨”白悦悦被气得几乎无奈。
“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说这个做什么。”说着又去看长乐王,“既然大王送了,那就是你配得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