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这些”
打她认识陆长策起,陆长策就是最尊贵的定远侯小侯爷,怎么说和眼下这个贤惠的模样,反差实在有些大。
陆长策“以前在边塞的时候,要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
遛马、砍柴、烧水、埋锅造饭一一都要学的。
“到了。”
陆长策在店内挑拣,姜姜深知自己不擅长这些,干脆全权交给了陆长策。
或许是为了方便抓贼反恐陆长策他一直以来都不束冠,从来是随便用一根发带,马尾高束。一身曳撒衬得人腰细腿长。一搦劲腰侧配绣春刀,纤细的腰身与冷厉的绣春刀相得益彰。
传说中的曳撒果然是男模气质,姜姜眨巴着眼,由衷感叹。
这个世界大抵上类明,正因如此她才得以看到活生生的,飞鱼服绣春刀的禁军。
陆长策买了很多东西,各式各样的钉子锤子锯子,简直就像是个古代版的五金工具箱。
更让姜姜吃惊的是,他还会砍价
时值正午,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全然是一副安居乐业的生活图景。
抱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姜姜一步又一步地往回走。
所以,当有人大叫着“惊马了”的时候,姜姜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待听到人声马嘶,远远看见一头高大的枣红色骏马在集市间横冲直撞,姜姜心里咯噔一声。
陆长策曾常年生活在边关,反应比她更快,长眉一蹙“快躲起来”便已一个箭步,与仓惶躲避的人群逆流而上
姜姜下意识跟着人群跑了几步,回过头看到陆长策的身影,他已一手拉住马缰,红马扬起前腿,一声悲鸣,动弹不得。陆长策翻身而上,落在马背,任由红马如何挣扎,两条腿紧紧地夹住马肚。
这马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几近发狂,陆长策他生长在边关熟知马性,不论红马怎样顽抗,好像永远能洞察它下一步的动向。
姜姜看了眼或因受惊跌倒,或因惊吓呆滞不动的行人。断定这样下来,奈何陆长策他骑术如何高超也一定会发生血案。
犹豫了一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帮着陆长策疏散人群,让出道儿来。
“惊马了快跑”
面前的小贩还有点儿不舍财物,姜姜急得汗都快出来了,随手抄起一把货物往他怀里一塞。
“快跑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红马奋力奔腾、跳跃、尥蹶子,陆长策扯紧缰绳,始终颠不下马来。
被激怒的枣红马昂头长嘶,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姜姜的方向如风一般飞驰而来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姜姜一把推开身边的行人,只能看着枣红马离自己越来越近,内心连欲哭无泪的机会都没有。
直面烈马的压力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迎风飘扬的马鬃,蒸腾的汗汽,腾空的马蹄。
姜姜吓得腿肚子发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骑兵的杀伤力这么大,在这样的压力下,人好像天然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第二次穿越就要匆匆划上句号了吗可她这次是身穿,岂不是真的要领便当
“抓住”
就在这时,一道沉着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陆长策一手持缰,半个身子几乎都斜出马来,朝姜姜伸出了左手。
求生的,令姜姜不假思索地攥住了陆长策的手
她落入了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两侧的街道飞快地自眼边掠过。
姜姜惊魂未定地眨了一下眼,缓缓回过身来,立刻又被颠簸的马背险些抛到半空中
陆长策嗓音干涩,却急促有力“抱紧我。”
生死面前,来不及羞涩,姜姜果断扭身抱紧了陆长策的腰身,将脸死死埋在了他胸膛中,顽强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让自己给陆长策添乱。
陆长策微微一僵。
骤然失序的心跳,接连不断地落入姜姜耳中,如刀的风从脸颊刮过,在这危急关头,姜姜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她之前平地摔倒在陆长策怀里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