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话落,看他一步一步迈过来。
江寂手里轻轻松松地拎着那放置着两层酒的铝箱,目光漆深。
等走到近前,江寂敛眸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
季明珠一直等他在自己面前站立好了才开口,“我是想问,你和赵谰什么关系”
如若是她所猜测的那般,那么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她和江寂同居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季明珠再怎么样,也不会任由日后的赵谰跑到自己头上撒野。
而就算不是她所猜测的那般关系,那么江寂接受了这个采访,也格外的“十恶不赦”。
毕竟,赵谰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像方才她所想的那样,这样的采访一出现,那么之后的相关词条,江寂和赵谰总归是没跑了
季明珠倒是想知道,江寂的回答是什么。
江寂锁了车,抬腿往入户的直达电梯那边走。
他像是对于这样的话题并不怎么在意似的,落下她好几步距离以后,才淡淡地来了句,“谁”
季明珠紧跟着江寂的步伐,随着他走进电梯以后,听到他的回答,不免愣怔了几秒。
等等
谁
他刚刚说的是“谁”这个字没错吧。
季明珠有些狐疑,“你不认识就城北赵家那边,赵老的孙女啊。”
江寂略沉思了几秒,像是终于想起来这一号人物似的,“你问她干什么。”
她刚刚都那么直白了,他还反问她。
这人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说
季明珠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当即询问出声,“你该不会只记得脸,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吧”
话语一出,季明珠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好笑之余给赵谰默默地点了根蜡。
不说赵谰手携亲朋好友,拿着“赵老”来堵江寂,甚至直接堵在了江氏顶楼的办公室前。
还有那天傍晚,伫立在城北车前的两人。
“她和我没什么关系。”
江寂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抛下了这么句话
没什么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季明珠还径自陷入沉思中,被江寂的倏然出声打断“还不进来”
她应声抬头望过去,江寂已经换好了鞋,停在玄关那里等她。
季明珠回了房以后,径自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之后再出来以后,她抻了抻胳膊,视线掠着到了床那边。
她迈步跨过去,单膝跪在床褥之上,去看自己随意放在床上的小鸡公仔。、
不占地方,歪歪扭扭地躺着。
一看就是平日里被蹂躏惯了的模样,有几撮毛儿都立了起来,零零乱乱的模样。
季明珠视线定了许久,但始终没有什么着落点。
“没什么关系”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占据着她大部分的思维。
季明珠拎起那个say鸡,不知为何,只觉得它这一身黄毛儿。
在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顺眼。
不过说到公仔,季明珠复又想起今天早上临走之前,温泉酒庄送给两人的那一对布娃娃。
刚刚在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只拎了自己的包,其他的东西都是江寂在拿。
想到这儿,季明珠趿拉着拖鞋,打算去问他放在了哪里。
结果门刚开了一条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复活”的小机器精又在门边待命,守株待兔似的。
季明珠动作一顿,下意识往后弹了弹。
但神奇的是,今天它没有一见到她就上来蹭。
安安静静地杵在那儿,低眉顺眼的,像个小媳妇一样。
季明珠好奇起来,干脆半蹲下来,拍拍它的头,“toi,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本机已开启短暂休眠模式,女主人如有事,一切皆可询问男主人,汇报完毕,”
随着这句机械音的爆破,toi原本因着带电显得格外有神的双眼,登时黯淡了下去。
短手短身短腿的靠在墙边,规规矩矩,老实的不行,跟被罚站了一样。
季明珠觉得好笑,“你怎么像是军训了一样。”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应答,小机器精仍是乖巧地窝在墙边
“小可怜儿,是不是被你主人胁迫了啊”
之前爱捣乱爱黏人的toi在此时此刻,变成了和她同盟并在统一战线上的朋友,季明珠对于它的感官,自然升华到了另一种高度。
“什么胁迫”
随着这句话传来,自背后的脊骨那块儿,莫名地覆盖上了层瑟瑟,直接蹿起了麻意,蔓延着涌上来。
被抓包到的季明珠只咔神一秒,很快便恢复正常,看向他的时候,语气格外正经,“你听错了吧,我问的是它会不会爬斜坡。”
继而,她顿了顿,语气狡黠,“但是toi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够回答那我也没有办法。”
江寂斜斜地倚靠在门边,双手包间,自上而下地睨她。
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这个解释,好整以暇的模样。